那颗饱经沧桑波澜不惊心脏顿时又软成团任人蹂躏棉花。
“泪点这低呢?”他抬手勾,将人揽进怀里,单手拍拍他肩膀。
钟未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紧紧抱住他:“就是他妈有点感动。”他声音有些发颤。
顾礼洲
两人不知道对视多久,可能是秒,也可能是三秒,时间就好像凝固样。
钟未时看到他藏在眉毛底下那颗小痣,看到他脸颊上沾到根睫毛,甚至还看到他瞳孔里那个倒影。
他很想要再看清点什,可很快就被那双眼睛盯得头晕目眩,心跳如雷,垂下视线。
气氛阵微妙。
顾礼洲拧上碘伏瓶盖子说:“以后还是当心点,不管什替,危险事情给多少钱都别参加,知道吗?也不是什大罗神仙,能天天在你边上杵着,真出什事情后悔也来不及。”
“行李箱寄存在机场,机票可以改签,就稍微赔点手续费,会上网看看怎弄,老曹你把你笔记本借用下。”
“成,会你上屋拿去呗,没开机密码。”
曹智恒回303,客厅下安静下来,这会已经将近晚上六点,屋外天色渐暗,屋内气氛温和。
顾礼洲试图吹干胳膊肘上药水,钟未时低头翻找没过期消炎药。
脑海里不知怎,又闪过顾礼洲在慌乱间说出那句话:“你别着急啊,马上过来,天大事儿顶着……”
肠子都痒痒,就跟看见小痘痘似。”
“那你
就难受着!别碰皮!”
“那给你吹吹吧。”
“好吧。嗷嗷嗷嗷嗷——”
钟未时点点头,嗫嚅道:“知道,今天谢谢你。”
顾礼洲笑起来,“谢什呀,场大乌龙。”
钟未时两根食指纠缠在块,指尖捏得发白:“谢谢你关心,以前都没想过,原来受伤,离开,会有人担心难受,挺高兴……”
小朋友说话时直垂着脑袋,语气里有不太明显呜咽声。
他这段话彻底戳中顾礼洲软肋。
钟未时是个被至亲遗弃小孩,从小没爹疼没妈爱,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感动到死,这种被人在乎被保护感觉他根本无法忽视,也无法抗拒。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大十岁男人,这个次又次在他心坎浇水施肥男人,感觉好像真有什东西在身体里点点生根发芽。
顾礼洲余光能感觉到小朋友越靠越近,偏过头,对上道清澈视线。
钟未时眼睛生得好看,炯炯有神。眼睛大好处就是看什东西时都显得特别专注,像是他小时候养那只小猫咪,老爱盯着鱼缸里小金鱼。
他经常在想,能生出这俊俏小孩,爸妈基因也定相当强大。
皮被扯掉。
好不容易清理完伤口,顾礼洲手掌盖住眼睛,强忍眼泪,“你就是个骗子。”根本没有说好吹吹。
钟未时不紧不慢地给他缠纱布,心情很好样子,“你衣服也脏,要不要进屋洗个澡换身?”
曹智恒小口啃着冰箱里抠出来可爱多,这才想起来什,“哦对,你行李箱呢?”
“对哦!你机票呢!是不是赶不上飞机!”钟未时顿时机灵,“这得浪费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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