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去西山大营。
那个时候,秦则钰年纪还小,因为在侯府里,有秦昕这个“嫡亲胞姐”,又有祖母在,他并没有太过担心。
秦则宁觉得嘴里有些苦涩,反平日混样,神色间多抹凝重,“在军中待三年,回来后就发现阿钰被养成这样。”
他边说,边掰着手指噼里啪啦地数落道:“逃课,打架,打夫
秦氿:“……”戏园子?
怎说呢,这小子没丢没闯祸,没去花楼就好!
秦则宁接着道:“现在过去看看。”
“也起去吧。”秦氿和他起往仪门方向走去。
秦氿直言不讳道:“大哥,阿钰是不是被养歪啊……”这才十二岁小孩子,就副不知天高地厚样子。
秦氿是第二天才发现。
晨昏定省时候,秦则钰没有来,于是,出荣和堂后,她便悄悄问秦则宁。
秦则宁脸疲惫地说道:“那小子晚上没回来。”
他昨晚在京城中找秦则钰晚上,要不是他门路广,现在怕是已经因为违反宵禁而被抓进京兆府大牢。
秦则宁冷嘲着道:“也就妹妹你发现而已。”
琴,看看书,悲春伤秋,锦衣玉食!”
“可怜到底是谁?!”秦则宁说得越来越慢,近乎字顿,“你既然觉得小氿这些年受苦不算什,那好,也去找户穷苦卑劣人家,把你也换给他们十四年,十四年后再来接你怎样?!”
秦则钰抿着嘴无言以对,面上还是副愤愤不平样子,脸不服气。
但是,他也没办法睁眼说瞎话地说出秦昕比秦氿更可怜话。
秦则宁也看出秦则钰不服气,沉声道:“过两天,等休沐,就送你回松风书院。”这小子还是得好好收收性子,免得连是非对错都判断不。
秦则宁想到这个就烦,道:“都怪,没好好教他。爹娘把你和阿钰留给,没照顾好你,也没教好阿钰……”
当初在闽州流放地时,秦则钰还小,根本没任何记忆,但是秦则宁是实打实地吃过苦头。
他才六七岁,每天天亮就要去开垦荒田,修筑城墙,动作稍微慢点,就要挨打,每天吃东西不过是些冷馒头,那时候别说吃肉,就是能在地里挖点野菜、猎到只野兔,家人就是喜不自胜。
闽州那三年太苦!
后来,秦家平反,回京城后,他努力学武,想挣份前程,就是为成为弟弟妹妹们靠山,让他们不要再吃苦头。
这满府人,除自己和秦氿外,谁都没有发现秦则钰昨晚彻夜未归。
秦则钰才十二岁!
就这样,那小傻子还当全家人都疼他呢!
祖母是对秦则钰还不错,可是祖母又不止他这个孙子,她膝下七八个孙子,怎可能想得到每个人!
秦则宁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刚刚才打听到消息,阿钰和交好几个小子去德顺楼,说是去听戏,那几个小子也个都没回家。”
“不去!”秦则钰犟着头皮道,“说不去就不去!”
秦则宁:“不去也得去!”
秦则钰瞪着秦则宁,静几息后,他抓着马鞭手狠狠地甩下,鞭尾带起飞扬尘土。
他昂脖子,头也不回地就走。
这走,直到天黑,秦则钰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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