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眉宇这才舒展开来,神色间又恢复成平日里云淡风轻。
萧夫人再次看向皇帝,朗声又道:“端王世子意图谋杀嫡母,还请皇上秉公处置,还臣妇个公道!”
金銮殿可不是儿戏地方,即便是端王也不能而再、再而三地打断皇帝御审。
皇帝肃然道:“若然世子真有毒害嫡母之心,朕定还王妃个公道。”
“来人,把那番僧带上来!”
“这样吧,等回西疆后,本王就与世子、世子妃分府而过,你觉得可好?”
“王妃,这只是些小小误会,你夫妻多年,何必为些误会和离呢。”
端王说个不停,他此前几次去萧府,但是都被门房拒之门外,现在好不容易才和萧夫人有说话机会,自是股脑儿地都说。
他自认也退步,不惜与世子分府而过,这样总该可以吧。
萧夫人雍容面庞上波澜不惊,看着端王眼神仿佛在看个陌生人似,连眉毛也没抬下,道:“夫妻多年,你也知脾气。”
,请皇上容本王与王妃解释二。”端王给皇帝揖揖手,急切地看向萧夫人。
这看,他时怔住。
萧夫人已经脱下披在外面玄色斗篷,露出其下紫色褙子,这身衣裳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秦氿给她搭配,颜色鲜亮而不失雍容华贵,映得她神采焕发。
自打萧夫人正月十五搬出端王府后,端王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过她。
这两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萧夫人经过这段时间仔细温养,整个人看着年轻好几岁,舒展眉宇之间透出勃勃英气,只是这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就有股腹有诗书气自华气度。
皇帝声令下,就有两个锦衣卫押着个四十几岁番僧来,那身着大红袈裟番僧碧眼隆鼻,留着虬髯胡,脖子上挂着百零八佛珠串,看着脸色灰败,消瘦得脸颊都凹进去,神色惶惶不安。
他走到金銮殿中央,就踉跄地跪下去,用口别扭中原话给皇帝行礼:“贫僧多罗参见大祁皇帝陛下。”
皇帝俯视着那番僧,问道:“多罗,这九和香可是你给端王妃?”
说话间,袁铭纲打开个木匣子,匣子中放正是此前端王妃赠与秦氿九和香,股如兰似梅香味飘出来。
端王:“……”
端王心霎时凉,他也不知道还能怎劝萧夫人,只能看向顾泽之,想让他劝几句。
顾泽之根本没看端王,眸色幽邃如潭,他正细细地打量着秦氿面庞,确认她脸上没有任何伤痕,神色才缓和分。
秦氿约莫猜到顾泽之听说什,对他眨下眼。
意思是,放心吧,她可从来不是个等着人来打!
端王看着距离他不过三步之远萧夫人,眼神微微恍惚,仿佛看到年轻时萧氏般。
萧夫人淡淡道:“你之间没有误会。”
端王这才回过神来,深吸口气,柔声劝道:“王妃,算吧,何必闹到御前呢!”
礼亲王和礼亲王妃在后方频频点头,宗室颜面都让他们丢光。
端王继续道:“若是你真不满世子,本王以后会好好管束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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