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顾泽之也就是面之缘,就是白天远远地看到顾晨之与顾泽之打声招呼,说句话,那时,他生怕被顾泽之看到,所以避得远远地,直到对方策马走远,他才去见顾晨之。
问题是,顾泽之怎会出现在这里?!
方元德心里咯噔下,隐约有种不太舒服预感。
顾泽之微微笑,礼貌地说道:“请伯爷叙。”
他笑容温润,态度可亲,仿佛真只是单纯地邀请
方元德觉得自己都是被永乐母女连累,才会搞得如此狼狈,迁怒地恨恨道:“哼!等到豫王拿下京城,本伯非把永乐尸骨挫骨扬灰,才能消本伯心头之恨!!”
豫王可是答应自己,等他登基,就封自己个藩王当当,爵位永不降等。
方元德正要翻身下马,就听个温润男音打破周围暗夜清冷:
“伯爷想把谁尸骨挫骨扬灰?”
前方驿站中,个紫色锦袍青年策马从驿站中悠然走出来,身后跟着十来名玄甲将士,个个手持火把。
说到底,不是他想娶永乐,是先帝逼他娶。
也不是他想生方菡君这逆女,是永乐非要生,豫王也觉得多个质子也好。
这多年来,他养着她们母女也是仁至意尽。
瞧瞧,都说什血浓于水,可他那个逆女就是条养不熟白眼狼!
行人快马加鞭地又往前驰五里路,前面去探路个小将就回来禀道:“伯爷,前面里外就是驿站,不过这驿站小,就在路边。”
路,沿着官道路奔驰,扬起片黄土砂砾。
渐渐地,官道两边就变得荒芜起来,周围多是望无际苍茫戈壁或者沙漠荒原,行车队驶出二十来里后,周围人越来越少。
方元德真是恨不得插翅离开西疆这鸟不拉屎鬼地方,路不断地甩着马鞭,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过去这数月阴霾终于扫而空。
自打方菡君倒戈消息传来,他在豫州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被豫王冷好久。
白马上青年形貌昳丽,身形挺拔,唇畔含着抹淡淡笑意。
犹如那夜晚绽放于月光下昙花般,优雅夺目。
在火把那灼灼火光下,他浑身透着种莫名妖异,以及股子危险气息。
“顾泽之。”
方元德认出对方,惊讶地脱口而出。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灰蓝天空中隐约浮现轮淡淡银月。
周围这更荒芜,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是见不上什人与活物,两边只有寸草不生戈壁石山。
也唯有前方那小小驿站中闪着些许灯光。
眼看着驿站就在十来丈外,方元德勒勒马绳,缓下马速,嫌弃地皱皱眉,“跟个破庙似!”西疆这鬼地方就是给他封个亲王,他也待不下去!
随行个校尉赔笑道:“伯爷,等过两天出西疆,就好。这带,地广人稀,城池也少。”
现在,方菡君和永乐母女带给他麻烦终于能够解决。
想着前些日子从京城收到那封休书,方元德眸中就恨意翻涌,那真是他毕生奇耻大辱。
这切都是这对母女带给他!
“啪!”
方元德又重重地对着马臀挥下鞭子,脸上又多抹快意,觉得自己摊上这对母女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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