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颔首道：“是在开玩笑。”
“西疆有世子
，
留着又算什
呢？”
说完，顾泽之
夹马腹，白马又继续往前而去。
顾晨之看着顾泽之
背影，反而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真在开玩笑。
莫非顾泽之真打算留在西疆不走？
兄弟俩策马而行，顾晨之试探地问道：“泽之，你打算什时候回京？”
顾泽之含糊地顾左右而言他：“这几晚时常自梦中惊醒……”
顾晨之：“……”
顾泽之拉下缰绳，他白马停下来，顾晨之也随之停马。
“从前，总在父王身边，还不觉得……这趟回来，才发现父王年纪大，鬓角添不少白发。在想要不要留在西疆替他分忧。”顾泽之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与他并行顾晨之，“世子觉得呢？”
他喝口热茶,才缓过来，神色如常地笑道：“父王,泽之回来几天，想带他出去和大伙儿聚聚。”他副好大哥样子。
端王想着之间他与顾泽之那番对话,觉得让两个儿子自己出去走走也好，有时候,他说再多,说不定泽之都会以为他偏帮世子，让他自己多和世子处处,自会知道切都是误会。兄弟俩哪有隔夜仇！
“你们兄弟去吧。”端王笑着挥挥手。
顾泽之也没反对,站起身来，对着端王行礼告辞。
顾晨之放下茶盅后，也起身。
“父王,三弟。”顾晨之笑容满面地与两人见礼。
他撩袍在顾泽之身旁坐下，不动声色地问道：“三弟，你和父王在说什呢,说得那高兴？”
端王正要说，顾泽之先步说道：“父王心疼和小氿,让们去他库房挑些药材呢。”
端王怔怔，想着也许是顾泽之不想在世子跟前提王妃，随口应声。
顾晨之：“……”
他最后句话又是什意思？！难道想让自己给他腾位子？
顾晨之：“……”
街道上往来路人不知道他们身份，好奇地朝他们看几眼。
他们兄弟俩不是同母所出，长得并不相似，个像父，个像母，年龄相差也大，瞧着不像是兄弟，也不像友人，但是容貌气质皆是人中龙凤，看就是非富即贵。
顾晨之下意识地拉紧缰绳，他马儿发出阵嘶鸣声，踱两下马蹄。
他深深地凝视着顾泽之，淡声道：“三弟是在开玩笑吧？”
兄弟俩起从端王外书房出去。
三月阳光下,暖融融，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王府庭院里花团锦簇，建筑、格局与京城那些宗室勋贵府邸相差不大。
这个端王府是端王夫妇当年来西疆后，重新修建起来，其布置都是萧夫人花不少心力。
从端王府出来，府外就完全是另片天地。
往来百姓、街道两边房屋、树木、乃至地面上黄沙，全都与京城迥然不同。
顾晨之直在注意端王面色变化,敏锐地注意到端王那瞬间迟疑。
他面上没露出什，但是心里却在思忖着，方才端王和顾泽之避着他到底在商量些什……
顾晨之忍不住又想到前几天顾泽之曾经去趟洛安城大营……
顾晨之眸色幽深,心头疑云翻滚,胸口阵闷疼。
像是有什重物碾压着心口,又像是有什把他心脏捏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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