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弹指而过,冬月初四就这到。
秦氿是被榻边动静惊醒。
她抱着被子从榻上坐起来,还没全然睡醒,却发现屋子里还片昏暗。
她揉揉眼睛,想说顾泽之起得可真早,可是眼睛扫过床边壶漏般却发现此刻已经辰时。
啊?!
她方面是想看热闹,另方面也想瞧瞧书中那个杀顾泽之人到底是什样。
不想,顾泽之想也不想地反对道:“不行。”
顾泽之顾虑是,当天肯定人多,秦氿现在不方便,万被冲撞到,悔之不及。
秦氿继续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
然而,这次,顾泽之态度十分坚决,饶是秦氿再怎撒娇卖乖都没用。
秦氿叹道:“皇上脾气真好,要是,直接就把人全撸职。”
顾泽之被她逗笑,平静地说道:“君所以明,兼听也;所以暗,偏信也。”
自古要当明君者,都必须善于纳谏,且还要鼓励臣下敢于谏诤,毕竟皇帝于深宫,群臣就是他耳目,旦耳目闭塞,就难免独断专行,成个昏君。
秦氿听懂,心里觉得当皇帝真累:难怪历史上这多皇帝都早死,不仅是过劳死,恐怕还有不少是被这些个御史言官气得短寿吧!!
顾泽之给她捂完右手,又换只手,继续给她捂左手,假话家常地随口道:“不过可以事后追究。”
好看!
秦氿承认自己是重度颜控。
秦氿定定地望着他,望着他从马上飞跃而下,望着他朝自己走来,然后,把右手朝他递过去。
他牵着她小手,习惯地给她捂着手,随口道:“祖母和阿钰来过?”
“嗯。很快要有嫂嫂。”秦氿愉快地笑,“今天有什好玩事吗?”
秦氿傻乎乎地朝窗外看去。
只见外面天空中阴云密布,那层层叠叠阴云沉甸甸堆砌在天际,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似。
顾泽之揉揉她凌乱头发,“再睡会儿吧。
“乖!”他揉揉她发顶,“代替你去看。”
这个“乖”字被他说得荡气回肠,像是根羽毛挠在秦氿心头似。
“……”秦氿觉得自己输,他段位比她高多!
秦氿可没那容易放弃,在心里琢磨着,还有三天呢,自己未必不能软磨硬泡,说服顾泽之。
秦氿决定要当个乖巧体贴贤妻,每天都变着法子讨好顾泽之,今天给他磨墨,明天给他捶个肩,后天给他剥个松子、瓜子什。
秦氿:“……”
秦氿不知道是不是该给那几个不长眼御史言官掬把同情泪,皇帝仁善,不过自家金大腿向是个腹黑又记仇,估计他给皇帝出主意会让那些人好生痛上痛。
秦氿琢磨着以后要记得问续集,当下重点还是
“泽之,想去看豫王受审。”
她晃晃他手,脸期待地看着他撒娇,大眼忽闪忽闪,好似个白团子般小奶猫那可爱。
“皇上定三日后在太庙由三司会审豫王父子。”顾泽之道。
“太庙?”秦氿有些惊讶地眨下眼,就算是她,也知道太不寻常。
顾泽之就把这段时日朝堂上些老古板言辞学遍。
秦氿:“!”
有些人啊,就会说风凉话,刀子没割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只会劝人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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