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下意识地看向茶几下方,傅生顺着他视线走过去,拿出个医药箱。
有些意外是,医药箱里东西很齐全,感冒药退烧药,伤药绷带碘伏
傅生安静地站在后面看着须瓷娴熟动作,开火烧水下面条……
过去须瓷被他纵得没边,很少会进厨房。
于是就连下面条这简单事也能十次下糊九次,要水放少,要面放多,或是没熟或是太烂。
两年过去,须瓷厨艺没见增长,面条依然煮得过烂,里面除水什都没有,盐也放得有点多。
但傅生没说什,他点点地将面碗吃见底,才缓缓放下筷子。
须瓷猝不及防地和这双夹带着红血丝双眼对上视线,心口阵闷疼。
傅生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但话到嘴边,最终都归结为句:“怎这晚才回来?”
“回来”两个字有些微妙,仿佛是他们同居那会儿,须瓷有时候和人约架晚归后,傅生也会问怎这晚才回来?
这句话前提是,他们共同拥有个家,回是同个归处。
“在楼下坐个会儿……”
他没有来。
许是不在意,许是因为母亲死亡产生愧疚,又或许正在某个热闹地方寻人买醉。
须瓷生出种无力感。
他控制不傅生行为,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得知傅生存在。
他望着购物车里已经下单护腕,指尖掐入掌心。
【“还是让他知道……”
“没关系,你只让他知道最表面部分不是吗?”
“可他会难过吧……”他低着头,“但不能让他走得越来越远……”
“别想太多,明天是个特殊日子,你得调整下自己。”】——
夜色已至,须瓷走在小区寂静道路上,抬头望眼星空。
傅生瞥见须瓷手上创可贴,他靠在椅子上,朝须瓷说:“手给看看。”
须瓷沉默地走到他身边,伸出被剪刀划伤右手。
创可贴被撕开,伤口捂得有些发白,傅生蹙着眉头:“怎弄?”
“……不小心划到。”
傅生没再问:“有酒精吗?”
傅生身上酒味挺重,看起来喝不少,屋内没有酒瓶,应该是在外面喝。
须瓷没问他怎开门,而是低声问:“傅先生饿吗?”
“……嗯。”
须瓷走进厨房,烧开水下碗面条。
面条是他从出租屋带过来,也是他曾经常吃主食之,毕竟经济又实惠。
楼道里感应灯随着须瓷转动钥匙声音亮起,须瓷顺着传进屋内微弱亮光,看见沙发上有团黑影。
阳台没有关闭,凉风吹着点点酒意入须瓷心里。
“……傅先生?”他没有开灯,低声询问。
“……”
那团黑影站起身,慢慢走到须瓷身前,抬手让屋内片亮光。
今天月亮只有小块月牙,其它部分都被乌云所遮盖。
小区环境真心不错,带着清凉宁静,偶尔有几声低语,伴随着他人轻缓脚步。
明明是夏季,也因为设备管理得当,几乎感受不到蚊虫存在。
须瓷坐在公寓楼下待许久,他看着小区门口方向,迟迟没有等来那道熟悉身影。
说不清坐多久,附近遛狗住户也都散,月牙来到天空正中央,映在须瓷漂亮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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