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有很多话想说,想说出来后为什不找?
为什要受姜衫胁迫,他想说对不起,还想说心疼你。
可言语在此刻显得极为苍白无力,从他回来到现在也有快两个月,须瓷从未和他提过这件事。
他受那多折磨和痛苦,却从未在他面前说句委屈。
傅生微仰着下巴,眼眶通红
他想象着傅生说这句话时表情,突然就明白心底那丝不甘是什。
亏欠能把傅生辈子绑在身边,可他最想要还是傅生爱他。
如果歉疚大于切,那喜欢便也失去意义。
他后悔……
可早已来不及,从重逢那天起,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小孩正乖乖地坐在化妆镜前,黄音正在帮他画眼影。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傅生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朝准备和他打招呼黄音做个噤声动作。
可须瓷还是有所感觉,伸手朝旁边抓个空:“哥,是你吗?”
“……是。”傅生握住须瓷手,声音又轻又缓,像是怕惊着他。
姜衫是杀人犯,他就是杀人犯儿子,是间接帮凶。
他险些失去捧在心上疼三年男孩,他何德何能还能让对方想着念着度过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卡!”江辉见傅生没有反应,开始还以为他在思索场景,过好会儿才发现他在怔怔出神,眸中带着不太清晰痛楚。
“没事吧?”江辉拍拍傅生肩。
“……没事。”傅生嗓子透着哑,他站起身,“大家休息会儿,……”
要拿走他们曾经照片相框,可什都没有。
其实真相早已有迹可循,只是傅生潜意识地没敢多想。
须瓷人际关系他再清楚不过,如果送他进去人不是他父母,那还能有谁呢?
母亲名字像是根刺卡在喉间,刺得他鲜血淋漓。
多蠢啊……
妆容结束,黄音识趣地离开,这两人现在氛围明显不对劲,她轻轻掩上门给他们留下独处空间。
须瓷刚睁开眼就被傅生捏住下巴亲上去,带着这段时间里最浓重地侵占意味,像是发泄又似忍耐。
等傅生亲完松开自己,须瓷才小声道:“唇膏没。”
“……等会再补。”傅生把人拥进怀中,“给抱会儿。”
“……”须瓷把脸埋进他怀里,手挂在他腰上。
“是第场结束吗?”
“还没有。”
“那你……”
“想你。”
须瓷微微怔住,尽管眼前片黑暗,但还是自动在黑暗中描绘出属于傅生轮廓。
“出去透透气。”
任谁都能看出傅生不对劲,叶清竹望着他背影微微蹙眉。
心里像是压块重石,傅生确确实实快透不过气。
可他还是想去看看须瓷,即便光是看看对方眉眼便觉得窒息。
心疼和痛苦与歉疚快将他湮没,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和须瓷提起这事。
“林律师,你女儿因为什在进行心理治疗?”
“……她曾是163事件受害人之。”
多可笑。
他盲目地信任着自己母亲,可对方却背着他胁迫着自己喜欢男孩,逼他说分手,逼他离开,甚至逼他改掉性向,最后酿成这种后果。
如果须瓷没能坚持下来,那他算什,姜衫又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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