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琅能想到给迟炀最好见面礼。
迟炀没拒绝,不过,他没要凌瑾照片,而是要走几张他和凌琅双人画-
春假还没结束,零点过后夜市依旧热闹非凡,四处翻滚着热腾腾白雾,连气温都被迫升高好几度。
凌琅坐在小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烧烤,而对面迟炀则动不动。
毫不夸
两人就这不说话,站坐地玩会儿木头人游戏,凌琅突然站起身,走到个上锁柜子旁。
迟炀也跟着走过去。
凌琅打开柜门,从里面抱出堆照片和画纸,很明显,都是珍藏。
迟炀看眼照片,全是凌瑾,画纸上也都是凌瑾画,但画基本上都是他和凌琅。
小时候,凌瑾总爱抓着两个帅哥弟弟做模特,以至于他俩只要看到拿着画板凌瑾,第反应都是逃跑,虽然跑也跑不掉。
“还好就这处伤。”
“尤嘉更惨,不亏。”
凌琅说话时候,眉心有些发皱,原本麻木肩膀仿佛被唤醒意识,开始千针百孔地疼起来。明明是小伤,却比以往任何次受伤都要难耐。
迟炀没说什,在凌琅头顶叹口气。
凌琅后背几乎是下意识紧绷起来,如同进入戒备状态兽类。
最热爱生活凌瑾不在,他也从无能狂怒傻逼,成为人人避而远之存在。
而在这面目全非切中,只有迟炀,好像从未变过。
“你肩膀怎回事?”
头顶传来声音,凌琅猛然回神,脸上闪过茫然。
迟炀拉开凌琅领口看,好家伙,从肩头到肩胛,拇指粗棍痕,红得发紫。
凉手腕和紊乱脉搏。
猝不及防凌琅被迟炀把拽进温暖日光灯下,就好像当年漆黑河水里,他被迟炀拉进明亮空气样。
他跟在迟炀身后彷徨地走几步,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他地盘。
客厅没开空调,但足以驱散寒气。
凌琅坐在沙发上,手还轻微发着抖,像冻,又像噩梦后遗症。
“你想姐吗?”凌琅突然发问。
“偶尔会想到。”迟炀拇指摩挲着画上跟他耍赖皮小凌琅,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凌琅觉得自己问个傻逼问题,迟炀怎会不想凌瑾呢?
他说不定比自己更想她。
“那你就挑几张照片吧,留作纪念。”
下秒,迟炀温柔又略带不批评声音响起:“以后干架时候别光顾着玩儿命,照顾好自己。”
凌琅怔,警铃大作脊背顷刻泄气。
两年来,他听过无数指责,指责他欺负别人,伤害别人,让别人失望、难过,这是头次,有人批评他没有照顾好自己。
凌琅这些微反应自然没能逃过迟炀显微镜般眼睛。
墙上挂钟发出“嘀嗒”“嘀嗒”走秒声。
他看都肉痛。
“受伤怎不吭声?不疼吗?”
迟炀怀疑孩子冻傻。
凌琅把衣领从迟炀手中扯回来,语气平平道:“没伤骨头,不碰就不疼。”
凌琅睫毛很长,耷拉下片阴影,从迟炀米九角度看,好像还怪委屈。
“喝点热水。”
只修长大手握着玻璃杯出现在眼前。
凌琅有些狼狈地抬头。
迟炀高高在上笑容像太阳,让他几乎目眩。
四年时间,足以篡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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