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
妈妈是初中同学……”方霁知道纪时昼不喜欢他提到自己
家人，
直以为是师家带给他阴影太大。
纪时昼没有去纠正，方霁也不是完全想错。
第三年春节，方霁没有回老家，母亲组建
新家庭，他就变成外人。
但方霁并没有为此而伤心，他看起来甚至挺开心，就好像他任务圆满完成，他不再为此而苦恼。
纪时昼常常读不懂他直向思维。
犁县没有通高铁，只能先坐大巴才好转机。两个人晚上都没有睡好，不出个小时就脑袋挨着脑袋睡到起去。
纪时昼比方霁先醒过来，方霁头发长，巴士摇摇晃晃，他头发下下扎着他脖颈。
纪时昼轻轻揪把，方霁个激灵醒过来。
“等到那边，先带你去剪头发。”纪时昼说着按住他额头把过长头发捋起来，露出俊朗眉眼，“听见没？”
方霁睡得有点蒙，努力睁开自己疲乏眼睛点点头。
在纪时昼看来这是方霁不舍得离开家信号，他强行把他从这里拽走，把他从家人身边带走，不由分说、不容拒绝。
这是方霁欠他。
他要方霁永远欠着他，永远逃不掉。
或许他比师琼还可怕，师琼还会厌倦，还知道放弃，但是他不会，他认定，他要把方霁据为己有。
方霁却觉得是自己欠纪时昼太多东西，要是没有遇见他，纪时昼不会经历这
多事。他根本没办法偿还，今后还会欠下更多，想到就迈不动步子，只敢在原地等待。
想办法。”
“那尧尧呢？”他问。
“尧尧会照顾他，你只需要照顾好你自己。”
方霁这次听明白。
她放手。
直以来，他们都是截然不同两面。
纪时昼很清楚方霁和自己到曙城是因为他欠他，方霁每个月都记清账单交给他行为更说明这点，钱还清方霁就会离开，不管去哪里，总不会是他身边。
小狗是自由，小狗可以流浪也可以被家养，但小狗不能被捕捉被禁足。
虽然方霁很多次承诺自己哪里都不去，但纪时昼始终认为，这只是暂时。
哪怕后来两
纪时昼满意，“要下车，醒醒觉。”
方霁再次点头。
起初年里方霁还和家里联系，方母电话打得很频繁，纪时昼看在眼里，过年时方霁还是要回家，纪时昼也样要回华都，直到第二年，方霁告诉他，方母又次再婚。
“这次是个好人。”方霁说。
纪时昼似笑非笑，“你怎知道？”
像小狗等待主人允许，他等纪时昼首肯。
“还以为你不来。”纪时昼开口，没忍住嘲讽语气，他总要掩饰自己。
方霁说：“怎可能？会来。”
纪时昼只是听着，“……你进来帮收拾行李。”
方霁立刻应声。
这是妈妈唯次允许他，要他有自己生活，流着泪放他自由。
天色逐渐明亮，太阳从东边升起，黎明在漫长等待过后终是降临。
方霁行李很少，也没有行李箱，提着两个袋子，背着破旧双肩包出现在纪时昼家门口。
纪时昼就在自己房间，他只要敲敲门，对方就能听到，但他却选择等在门口。
等纪时昼出来看见他时，不知道方霁在那里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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