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想到傅书濯已逝父母,会儿又想到昨晚荒唐梦,还有昨天见过、已经完全失智程婆婆。
裴炀心里堵得厉害,突然脱口而出:“如果以后病,们就离婚吧。”
他说得很认真,傅书濯停下脚步,没直接回答:“那如果病是呢?”
裴炀怔。
傅书濯好像永远都是从容不迫姿态,裴炀想象不出他生病狼狈模样。
裴炀:“是因为……”
傅书濯:“因为车祸,远远见过眼,血淋淋。肇事司机赔不少钱,姑姑他们为这笔赔偿金,主动揽下处理后事麻烦。”
解得越多,裴炀就越讨厌那家人,心里闷得要命。
傅书濯蹲下身,擦干净墓碑灰尘,他最后深深看眼父母黑白相片:“房子拿回来,放在心上人也带给你们看——走。”
他从不迷信,可这刻却由衷希望,父母在天之灵能帮他庇佑次裴炀。
裴炀勉强算是哄好:“骗人是狗。”
两人今天要去祭拜傅书濯父母和废品大爷,裴炀换好几套衣服,都觉得不够庄重。
傅书濯好笑地倚在旁边:“你穿什他们都喜欢。”
裴炀:“得礼貌点。”
他精挑细选后,穿套深色休闲装,实在没带黑色衣服,只有傅书濯带件黑色衬衫。
接吓醒,差点恶心吐。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还没醒傅书濯,盯足足十分钟。
傅书濯睁眼就看见他幽怨目光:“早——怎?”
裴炀:“你看中人眼光怎这差?”
“?”傅书濯哭笑不得,“不是,看中谁?”
光是动动这个念头,都觉得窒息。
“看着,裴炀。”傅书濯和他对视着,“如果生病,你也要和离婚吗?”
裴炀觉得荒唐,怎可能。可意识到傅书濯意思后,却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书濯:“如果你觉得是,那就同意你说,生病离婚。”
“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凭什让在你生病后抛下你?”傅书濯捏捏眉心,“裴炀,你可不可以……
护他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他们又去趟墓园,傅书濯买瓶酒,废品大爷平日里没什爱好,就喜欢每天傍晚在小屋门口小酌杯。
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时候,傅书濯预缴笔二十年管理费。
如果裴炀病好,他就早点回来还愿。
离开时候,刚过正午,艳阳高照,裴炀又热又闷,脑子里乱糟糟。
但祭拜傅书濯父母还穿人儿子衣服,未免太不庄重。
三个墓地不在块,傅书濯父母是土葬,那时候老辈思想还都是入土为安。
他们先去父母那里,买束花和香。
虽然只是两块鼓起土包和墓碑,但裴炀还是紧张到说不出话,拘谨地叫声爸妈。
傅书濯静静看着:“其实对他们没什印象,都离开得太早。”
裴炀:“尚卓。”
傅书濯还没反应过来:“尚卓不是你招进来?”
裴炀皱起鼻子:“梦见你出.轨,对象是他,还当着面——”
他不说,光是说说都想吐。
“是梦,梦都是反。”傅书濯趁着人刚睡醒还迷糊,把他揽进怀里揉揉,“永远都不会发生那种事,也永远不会有你之外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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