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
“可是太冷,卫生间窗户都关不严实,漏风……”
“……”面前傅书濯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心疼。
他连忙打断施法:“就是随口吐槽句,你别又跟提分手,搁在吃苦是因为要嫖你美色,别自作多情
他哽咽着,抱着妈妈手臂告状:“爸爸不帮洗澡。”
“噢哟,们宝贝六岁,可以自己洗澡。”
他蛮不讲理地哭,像是要把平日委屈全部宣泄出来:“爸爸就是不喜欢,他昨天还帮哥哥搓背,他不是爸爸。”
……
画面转,他看见十几年自己,和个男人挤在十多平米小出租屋里。
车祸感觉很奇怪,没有大多数人想象中疼痛,也没有立刻陷入昏迷,他甚至有意识地在想——当初妈妈是不是也是这样视角。
贴近地面左眼被猩红覆盖,他缓慢地眨下眼睛,原来那是自己血。
他又听见120和警车声音,来得真快啊……
意识消散前,裴炀看到张熟悉面孔,对方克制地抿着唇,脸上全是眼泪。
他是谁?
家属撑着伞到处跑,住院楼,药房,缴费处……就没有刻停歇。
医院每天都在见证生死,在这里,不论家财万贯还是贫病交加,死神都不会格外开恩。
坐着电梯来到手术室门口,傅书濯脸色依然很差,今天降温很多,而他又是个刚刚休克过病人,这会儿格外怕冷,落湿肩膀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坠入冰窖。
裴瑜吉听到声音回头,皱下眉:“你这脸色也太差,怎不再躺会儿?”
傅书濯摇头,嗓子喑哑:“在这儿等他。”
外面大雪飘扬,出租房里没有空调,冷得要命。
傅书濯在旁处理论文,顺道掀开自己腹部衣服,把他脚放进来取暖:“这样还冷吗?”
“别明天你着凉拉肚子。”他嘴上嫌着,脚却没有拿开意思。
傅书濯倾斜着身体捏他脸:“们裴同学是不是该洗澡?三天没洗吧,要臭。”
“你嫌弃?”
脑子里好像有道声音在说——他是你先生,你最爱他,你答应过他,要永远陪在他身边,要跟他白头偕老。
傅书濯……
裴炀想叫他声,可发不出声音,只能努力地扯扯嘴角,冲他笑笑。不要哭,哭就不帅。
身体和意识直都在沉沉浮浮,时而苏醒,时而沉睡,但他始终控制不自己身体,像极平时睡眠不好时半梦半醒状态,意识飘飘忽忽。
他看见小时候停电那次,老小区卫生间没有窗户,等灭就是漆黑片,正在独自洗澡他吓得哇哇大哭,母亲以为他受伤立刻冲进来抱住他,发现只是被吓哭又含笑安慰:“们炀炀怎这胆小呀?”
话音刚落,手术室大门终于打开,个穿着绿色护士服男人走出来:“谁是裴炀家属?”
傅书濯第个过去,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开口说第句话直接泯灭在空气里,没有点声音。
“手术非常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因开颅手术特殊性暂时还未苏醒,还需要转入icu进行观察。”
……
裴炀不知道自己怎来这个路口,等他清醒过来身体已经在空中滑出道半弧抛物线,周围惊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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