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邃脸茫然。
陆商想起他不识字,“第排第二瓶和那个贴蓝色标签。”
黎邃七手八脚地把药瓶翻出来,陆商瞥他眼,数几颗药片就着凉水咽下去,“你刚刚在想什?”
“没……没想什。”
“嗯,”陆商掀开被子,“衣服脱。”
“知道就行。”说完,陆商好整以暇地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黎邃独自呆坐,他仔细回想陆商白天言行,这才渐渐回过味来,这是有点大金主宣告所有权意思。
黎邃不知道,在外人眼里,个从小没上过学在土匪窝里长大人是什样,想也多半是卑微或者低贱之类,肯定不会是好印象。以陆商性情,应该不会这样低看他,但也绝不会对他有什想法才对。冷静下来想,他那几句话里,好像确是逗弄语气更多。
卧室门没有关,他走进去时候,陆商正站在窗前用英文打电话,穿着身睡衣,薄薄衣料下背部轮廓尽显。听见响动,转过身来指指浴室,示意黎邃去洗澡。
浴室很宽敞,水池边放叠好浴衣和浴巾,有伤在身,黎邃没用浴缸,只漱口,又用喷头冲身体,刻意避开受伤脚踝。他洗澡很快,出来时候,陆商电话还没打完。
从黎邃接触起,大多数时候,陆商给他感觉都是冷淡,仿佛对什都不感兴趣,对什都无所谓,这是第次,他从这个面有倦色人脸上感觉到强硬面。
黎邃知道,这就是陆商唯底线。
大概是面汤太烫,他没由来脑门有点冒汗,正襟危坐道:“知道陆老板。”
“快吃吧。”陆商替他擦擦唇角,起身离座间,不咸不淡地抛记重雷,“晚上睡房间。”
黎邃正在扒面条,听闻这话,低头噎。
黎邃:“……”
“不愿意?”
黎邃给他个平静眼神,没说话,迟疑两秒,慢吞吞地把浴衣脱。卧室灯光打在这具年轻身体上,显得格外柔和。陆商让他转过身,伸手摸摸他背上层层交叠伤疤,动作很轻柔:“怎弄?”
这些疤痕有新有旧,有些黎邃自己都记不得,“烟头是领班烫,割伤是酒瓶划,皱巴
浴衣不知是什面料,滑得他浑身发麻,轻飘飘地好像没穿样,走出来就徒生种难以言说耻感。
偏偏陆商还盯着他不放,黎邃更是难堪得头都抬不起头来。半晌那头终于挂电话,冲他伸手:“帮把药拿来。”
什药?黎邃脑子嗡,心说不会吧,抬头对上陆商目光,才知道自己会错意。
“哪个?”黎邃忙顺着他目光拉开抽屉,发现里面瓶瓶罐罐竟然摆十几种。
陆商挨着床边坐下来,“氯吡格雷、伲福达。”
陆商微微皱眉,想起什似,问:“上次给你合约,你是不是完全没看懂?”
黎邃没上过正经学校,单个汉字认起来都困难,更别提那大几页合约。
“没有。”他老实承认。
陆商又问,脸上有丝隐隐笑意,“知道包养是什意思吗?”
黎邃脸色变,他以前没少在酒吧见到那些被包养小明星小嫩模,李岩身边就有不少,他就是再蠢,在那种环境里呆久,只知道这层关系意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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