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黎邃那股子激动劲渐渐冷静下来,海风吹,甚至有点脊背发寒。情绪陡然间大起大落,他忽然感到阵疲累。
出来得太久,他揉揉脸,转过身,脚步顿。
陆商端着杯起泡酒,正懒懒地靠在桅杆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这架势,也不知道站多久。
“你,你怎出来?”黎邃结巴道,想到自己刚刚蠢态极有可能被人揽入眼底,顿时刚退下去红晕又有浮上来趋势。
陆商单手插在口袋里,把酒递给他,“在想什?”
“出去下。”黎邃几乎是丢盔弃甲地跑出去。
严柯哈哈大笑,直呼道:“你家这小朋友怎这纯情。”
陆商望着他背影,心情很好地弯弯嘴角。
甲板上有海风徐徐吹来,吹干脑门上热汗,黎邃扶着栏杆,食指来回摩挲着嘴唇。他大脑好像被设定自动循环,反复回忆着方才唇齿间那微凉湿润触感,甜甜,软软,带着丝清冷和陌生,那是陆商味道。他控制不住地在海声中笑出来,好像做梦样,这切是真,陆商吻他,他们接吻,仿佛多年夙愿朝被满足,简直兴奋得不知道怎办才好。
黎邃转过头来,游轮灯火在望无际大海里如零丁星辰,初次登船排斥和不安此时全化作甜蜜,连兔女郎们讨好笑声也不觉得讨厌,他记忆顷刻间全洗刷成美好。
“没想什。”黎邃小声答句,把脸埋进杯子里,酒味不重,里面加果汁,口感清爽。他饮啜小半杯,隔着玻璃杯肚,见陆商背靠大海,手肘撑在栏杆上,仰着头,露出性感喉结,海风吹乱他刘海,划过高挺鼻梁。
细看,陆商外貌其实不太像传统中国人,他脸更立体,瞳色也更清透,黎邃看得移不开眼,好半天才强行咽下口中起泡酒,问:“陆先生是混血吗?”
陆商偏过头看他眼,“为什这问?”
因为你长得太好看,黎邃在心里说,嘴上却道:“总觉得你和船上这些外国人站在起,也并不违和
海风催化下,他甚至忍不住产生丝妄想,会不会,会不会陆商也有点喜欢他呢,哪怕只是点点,他在陆商心里,又有没有点特殊呢?
大概每个心存爱恋人皆是如此,总是边唾弃自己自作多情,边却又忍不住从对方只言片语中捕捉蛛丝马迹,为自己臆断做辅证。明知是痴心妄想,却又割舍不下那万分之可能,这种庸人自扰矛盾心理,简直在黎邃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忍不住回想,直以来陆商似乎都对他格外照顾,那个人总是温柔,细心,带着浅浅笑意,看向他眼神也总带着无限柔和与包容……黎邃微微愣,很快又遏制住这危险想法,真是昏头,他怎会有这种不切实际妄想。
看来陆商确是对他太好,好到差点让他忘,他们之间,原本就只是纯粹包养关系。不,比包养少份□□,而多份温厚,倒更像是收养,陆商待他,也确和对待小孩儿似。他们每天同枕而眠,如果真对他有什想法话,怎可能这久以来,丝毫没有对他表现出兴趣呢。
这个吻是逢场作戏,他们之间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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