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眼神迷茫，循着声音朝他看过来，垂眼道：“阿瑞，老实说，
对自己很失望，原以为可以再健康地多陪他几年
。”
“别说
。”梁子瑞打断，他最受不陆商软化，身为主治医师，这
多年他
直看着陆商磕磕绊绊走过来，这个世界上，除陆商自己，恐怕没人比他更解这个男人今天能坐在这里有多不容易。
陆商是个精神多强大人，什时候竟然到他主动妥协向他求助时候。
“不放弃，你也别放弃，”梁子瑞捏捏他肩膀，“总是有办法，原来预估你年里不做心脏移植会没命，现在不是也好好吗？”
“嗯，你还预估过活不到20岁。”陆商笑。
梁子瑞回话，不由有些不安，他还不太能适应没有视力生活，“你在听吗？”
“在。”梁子瑞用手在他肩膀上捏捏，以安抚病人情绪，“在回想你病历，按理说，应该不会这样。”
“是因为心脏原因吗？”
梁子瑞轻叹声，“心脏病本身不会影响视力，但是造成心脏病病因同时会影响视力，你能感觉到光，眼球也并没有病变，唯解释是心脏机能下降导致眼球供血不足。”
“有办法吗？”陆商问。
“所以眼睛算什，”梁子瑞安慰他，“只有点，你别瞒着黎邃，作为家属，他迟早是要知道。”
“只是觉得……”
梁子瑞打断他，警告道：“听着，这不是小毛病，万出点事不是开玩笑，你需要照顾。”
“……你先别说，”陆商叹口气，艰难道，“找个时间跟他说。”
梁子瑞表情凝重，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陆商，年前你决定放弃做心脏移植手术时候，就告诉过你，心脏病末期会有很多并发症，就算今天治好你眼睛，明天你还可能会失去听力，这就是放弃手术代价，你明白吗？”
“是吗？”陆商垂下眼，反而笑出来，“听起来很糟糕。”
梁子瑞深吸口气，语气难得带点不忍心，“会很痛苦……”
两人陷入沉默，角落里，壁炉发出噼里啪啦响声，陆商揉揉眼睛，道：“既然选这条路，就愿意承担后果，总之先想办法让能看清东西吧，黎邃该回来。”
“可以开些药给你，但是这些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无法根治，因为你主要病因还是在心脏，”梁子瑞道，“还有，你别总想着瞒，这件事你瞒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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