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困难咱们解决困难就完,好说好商量。说破大天儿去,这房它不姓李。”陈磊盖棺定论,然后看着周莺莺说,“你先带着孩子去那儿凑合几天。支张钢丝床跟小海睡这屋儿,咱先把这个节妥过去。小海,”陈磊扭脸问徐明海,“干爹跟你起凑合几天行吗?回头帮着你们起拾掇,你家地方再窄掰还不信码不进个半大孩子。”
徐明海赶紧点头,然后不计前嫌地用那只受伤手指指秋实:“他小不点儿不占地方。要不跟他屋,您和这位阿姨挤挤屋?”
“胡说八道!”李艳东当即竖起眉毛来,抬起手就给徐明海脑袋来巴掌,“上学不好好学习,见天天儿脑子里天天想什呢?回头就找你们班主任去!”
徐明海揉着自己后脑勺觉得委屈,他向毛主席保证自己想法特纯洁,他这不是跟着起解决问题呢吗?
“就这定。有什可吵吵,多大点事儿?对艳东,你晚上多做出口饭来。”说完陈磊弯腰把地上行李拿起来抗在肩上扭头就走,不去理会身后“做!做你奶奶个攥儿!”痛骂。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先是薅起徐明海脖领子,把他拎起来杵在旁,又把地上灰头土脸秋实抱着送到周莺莺身边。
当妈顾不得整理自己凌乱头发,赶紧蹲下来掸掸儿子身上沾着雪和土。
时半会儿,谁都没再说话,院子里只剩片高低起伏喘息声。
“怎……怎回来也不提前来封信?好去火车站接你们。”男人终于再度开口。他面部肌肉像是被冻住,看不出是喜是怒。
“接她干嘛?陈磊你怎这贱啊?”李艳东面骂,面把徐明海招呼过来。她看着儿子虎口处渗出血,于是恨恨地剜眼秋实,骂道,“真他妈是属狗!”
秋实被周莺莺拉着,跟在陈磊身后往院子东南角走去。
进屋,周莺莺就让秋实坐在椅子上,然后把他帽子围脖和厚厚棉衣脱下来。屋里煤炉子烧得正旺,炉台上搁着烤干橘子皮,空气干燥温
陈磊立刻掉过头去:“李艳东,你别跟这儿臭来劲。都是起穿开裆裤长起来,你冲莺子撒什泼?”紧接着他又跟徐勇说,“自己媳妇儿自己看好,别天到晚散德行。”
“是是,”徐勇赶猪似把大小往屋子轰,“你们先回去。”
“散德行?!”李艳东把推开徐勇,拿食指抵在自己鼻尖上,然后冲着陈磊划出个大大弧线,“姑奶奶这是为谁啊?起长起来怎?她周莺莺把你放在过眼里天吗?当年巴巴儿地跟着那个姓杨去东北,结果没过年人家……”
“都是堆他妈陈芝麻烂谷子破事儿,提它干嘛?!人能活着回来不比什强?”陈磊粗,bao地打断李艳东车轱辘话,“你就说现在怎办吧。”
“刚才就跟她说,出十五肯定腾,现在没戏!们家这里外里加起来十平米地方,你让时半会儿怎办?她是人,就不是人啊?陈磊你这个脑子被驴踢混蛋玩意儿!”李艳东骂人声音里渐渐掺进哭腔,“再说这屋子去年抹刷房修屋顶换窗户,还花个月工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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