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罗叔开小卖部,里面好多好吃,还有公共电话,胡同里谁有什事儿都来这打。”
徐明海面给秋实当导游,面还得三不五时跟路过大爷大妈叔叔阿姨打招呼问好。
“小海,谁们家孩子啊这是?真俊嘿!”有人打听上。
半天,徐明海梗着脖子就等着人问呢,于是脸上立刻浮现出喜人酒窝:“弟!”
“哎呦喂,怎突然就有个这大弟弟?回家跟你妈说,拐卖人口可犯法!”
徐明海挺失望:“你没痒痒肉啊?”
秋实伸手把旁衣服拿过来件件往身上套,小声说:“没有。”
“人说没痒痒肉少人疼!”徐明海哪壶不开提哪壶。
秋实坐在床边穿好袜子,用脚去努力够自己棉窝。半天才嘟囔句:“不怕。”说完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哎!你嘛去?”徐明海赶紧拉住他,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公共厕所在胡同口呢!外面这冷,屁股少说得冻八瓣。这铺底下不是有盆儿吗?”
第二天早,天光已是大亮。
徐明海受人所托,终人之事。他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打起百二十个精神来“看孩子”。
不知过多久,徐明海觉得自己都快入定,床上那位才有些许动静。
只见小孩翻个身,点点舒展开蜷成团身子,然后两把刷子似睫毛颤巍巍抖动阵后终于睁开。他看着屋顶落着灰日光灯管发半天呆,似乎在思考这是哪里。最后才缓缓扭过头来,把眼神赏给徐明海。
“你可算醒!”
“不是拐来,”徐明海跟人逗咳嗽,“
秋实不干,非要出去。
“你怎这事儿啊?”徐明海没辙,又觉得自己肩负着“看孩子”重任,只好督促秋实穿好棉衣,带上围脖帽子。然后徐明海从窗台上抄卷粉红色手纸,领着秋实出院门往胡同口走去。
今天是星期天,胡同里人挺多。又赶上年前,大家推着自行车,出来进去,副忙碌热闹景象。
“这是孙大爷家,过去是车把式,现在改行做风筝。这是钱小六家。他家做毛猴儿特有名。你知道什是毛猴儿吗?算,估计你也不知道。”
徐明海自说自话:“就是用知蜕下皮,和花骨朵儿起,做成小猴子,改天带你去瞅瞅,特好玩儿!”
徐明海赶紧站起来,紧接着从桌子上拿张炸得黑乎乎冒着香气面饼,用种类似于逗狗姿势冲着秋实招呼:“吃不吃呀?糖油饼儿~”
小孩没说话,只伸着脖子四处看。
“干爹带着阿姨去街道,说要找办事处人办什手续。”徐明海转身把油饼又搁回到盘子里,催促道,“别在床上萎着啦!干爹出门儿时候特意嘱咐,让看着你刷牙洗脸吃早饭。”
徐明海将自己临时“幼儿园阿姨”身份公布于众后,便掀开裹在秋实身上棉被。眼前白藕似胳膊腿让徐明海觉得对方特像坐在莲花上小娃娃——就是讲两拨人怎抢宝贝那个动画片里渔童。于是当下便冲着手指哈口气,犯坏去搔秋实胳肢窝。
可惜,这孩子并没有他期待中笑得满床打滚,不管怎挠,对方嫌弃表情都只传达个意思:把你油吧唧手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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