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耍赖。”
秋实这会儿脑子想是屯子里隔壁家二狗得种病,大人们说那叫“抽羊角风”。但二狗私下说,其实后来几次那是他装,这样捅娄子爹妈就不揍他。唯缺点是,不能老用。要分轻重缓急,偶尔拿来用才好使。弄好,非但不挨揍,往后还能过上几天神仙般日子。
“你学。”
秋实说完,便努力模仿着记忆里二狗犯病时样子,小小身子立刻僵硬起来。他双手抽搐,双腿痉挛,歪着脑袋微微张开嘴,牙齿咬住露出截粉红舌头,然后嘴角开始点点冒出口水制造出来白沫。呼吸急促,对漆黑眼珠子拼命往上翻,眼眶里留下大面积惨白。这导致秋实最终躺在地上时候,还哆嗦着蹬
徐明海下意识揉揉自己脸,然后隔空喊话:“这不是为过过给人当哥干瘾吗?您要是能现在给生个弟弟出来,保证从此以后不理他!”
这话好好死不死正戳在李艳东气管子上,让她直接进入,bao走模式:“谁教你跟老家儿说话这没大没小?!徐明海你给出来!今天不揍你顿,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就在母子二人你来往斗智斗勇时候,秋实则淡定地用牙撕着油饼上红糖。
“哎,果子,”徐明海抽冷子问他,“好吃吗?”
“嗯。”秋实点头。
就这样,徐明海滔滔不绝,搜肠刮肚地把各种童谣俏皮话从传统风俗民情直延伸到内部家庭矛盾。
“铁蚕豆,大把抓,娶媳妇儿忘妈……”
话音未落,李艳东横眉倒竖大脸盘子陡然就出现在窗户外面。随之而来叫骂声差点把玻璃震碎。
“小兔崽子!敢情你在这儿呢!”
徐明海吓得直接从凳子上出溜下去,然后当机立断不做二不休翻身就把门上插销锁上。
“留着点儿肚子,会儿要是被妈打死,你还有新鲜人肉吃呢!”徐明海没好气儿道。
其实秋实此刻波澜不惊纯粹是在东北练出来,他见大人痛揍熊孩子见得太多,有时候还是男女混合双打。眼前这种光吵吵不动手小场面,连台面都上不。
“完完,”徐明海往外偷偷瞅,“看来妈这回是真急眼,正满院子找笤帚疙瘩呢,今儿算是嗝儿屁着凉大海棠!”
这时,秋实终于从椅子上蹦下来,他弯着腰靠近徐明海,然后冲他说:“你躺地上。”
“耍赖不管用,”徐明海伸出手指指外面,“妈不吃这套。”
“说这上午怎都没见着你人,昨天怎嘱咐你?”李艳东边咆哮,边哐哐拍门,“顶风作案是不是?胆儿肥你!”
徐明海半蹲在门后,不敢和自己妈吃人眼神对视。他大声辩解:“是干爹给派任务,让帮着看孩子!……这是为人民服务!毛主席说!”
“毛主席还让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你怎不听啊?”李艳东两条纹过眉毛此刻竖起来,变得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徐明海!你给滚出来!”
“好好学!寒假作业都写多半儿!”徐明海绝地求生,“跟果子玩儿会儿怎?”
“人家昨天刚来就叼你口,你还跟他玩儿?你怎就这没皮没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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