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早点,”秋实颠颠肩上书包,口气如往常,“咱吃炒肝包子还是油饼豆腐脑儿?”
“吃?吃屁!”徐明海气得口不择言,嚷嚷完又怕秋实跟昨天夜里似上来就抽风,于是做贼似看看胡同里来来往往街坊,压低声音问:“你现在清醒吗?”
“嗯,清醒。”秋实看着徐明海眼神清澈如水。
还没等徐明海把胸中存这口气吁出去,就听见秋实说:“你告诉过,只要是真心喜欢就只管追。天塌下来你给你扛,不能连试都不试就打退堂
随着徐明海再度离去,秋实重新躺到床上。热辣感觉仍然粘在脸上,随着黑暗起膨胀,有种阒寂浓烈。
徐明海打架什风格,出手有多重,秋实心里自有本账。说白,巴掌落下来瞬间,他就判断出徐明海到底是舍不得。
他俩就像是两株藤蔓幼苗,纠纠缠缠相依相伴地长起来,刀砍不断火烧不开,何况这外厉内荏巴掌?
事已至此,该说不该说都说;该亲不该亲也亲。秋实此刻心底反倒是澄清片,甚至埋着种隐隐兴奋。他于是盯着头顶白茫茫蚊帐顶开始未雨绸缪。
秋实想,要是徐明海明天装傻充愣,他就灌顶醍醐;要是徐明海手起刀落,他就以身饲虎。反正,哪怕是互相残杀也不能如徐明海所愿,就这人鬼两不扰地活着。他受不,办不到。
深夜院子里存着两处心事。
“除你,谁都不要…….”
徐明海闭上眼猛地摇摇头,像是要躲开秋实千瓦亮度目光和飞蛾扑火语气。
那句被自己活生生打断话,说完和没说完没什区别。徐明海想,这祖宗到底是打什时候起有这苗头?而自己愣是点没察觉?更令人无力招架是,他居然敢就这大喇喇把话说出口,连丝余地都没给留。
徐明海挺尸似躺在床上逼自己装鸵鸟,奈何脑子不听使唤。
次日早上,失眠整宿徐明海比平时早整整小时起床。他揉着眼睛连连打着哈欠,推开屋门跟院子里晨练张大妈打招呼。
“太阳打西边出来嘿!”张大妈甩着胳膊打趣他,“今儿怎没等着你家果子叫早儿啊?”
徐明海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笑,站在水管旁边刷牙洗脸五分钟解决战斗,然后拎起书包,转身推上车就出院门。
不承想,魔高尺道高丈。那要人命祖宗居然已经站在外面守株待兔!
猛地撞见,徐明海心虚得连直视都做不到,仿佛他才是“不学好”那个。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哥,让你恶心是吗?”
徐明海想要是恶心就好,可偏偏嘴上跟涂生姜似,热辣辣疼;身体里埋着无数个打火机,嫩红色火苗舌头似这儿舔下,那儿撩下,无休无止。
异样感觉怎都挥之不去,?徐明海气得咬牙,跳下床就奔去院里。
他用力拧开龙头,弯腰直接拿脑袋抵住喷涌而出地下水。管子里水逐渐由温热变得乍凉,顺着耳朵和脖子把上身全部洇湿。随着热度褪去,感官由敏感变得麻木。
过好久,徐明海终于抬起滴着水脑袋,伸手狠狠抹把脸,然后故意不去看南屋窗帘后那孤零零影子,给对方个赌气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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