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终于甩掉尾巴,于是便停下车擦汗喘息。谁知剧烈活动后饥饿感突然来临,附近也没有早点摊,徐明海稍只得微歇片刻,便揣着发出鸣叫肚子朝学校方向骑去,不敢想放学时场面。
教室里人不少,抄作业预习课文聊天逗闷子,都挺忙。有男生见徐明海蔫头耷脑地走进来,便笑着问:“海爷,您今儿是从护城河里游到这儿吗?”
徐明海没心情贫,屁股瘫在自己座位上。他喉咙里干得冒烟,想让兄弟帮着买瓶水,可嘴还没来得及分瓣,就听人说:“呦,果子,找你哥啊?”
徐明海猛抬头,只见那祖宗全须全尾地出现在视线里。他发梢、鼻尖、下颌都挂着密密汗,却不见狼狈。往教室门口站,天生就是道好景色,引得女同学目光粘上去就撕不下来。
秋实手拿水,手拎着冒着热气塑料袋,微笑搭腔:“嗯,哥今儿起早还没来得及吃饭。给他带煎饼,俩鸡蛋不要香菜。”
鼓。否则不配当你弟,跌份。”
“咳咳咳……”徐明海顿时被嗓子眼吐沫呛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穿越回那天,给多嘴多舌那傻逼肘子。
秋实咬着嘴唇,整个人流露出丝罕见匪气:“徐明海,你有本事就把打得下不来床,上不学。要不,就从现在开始正式追你。”
青天白日里,热烈赤诚话就这径直砸过来,徐明海仿佛听见自己脸上毛细血管噼里啪啦爆裂声音。
半晌,徐明海六神终于归位。他二话不说直接蹿上车,然后使出吃奶劲踹脚蹬子,虎口脱险似往胡同口奔去。
秋实有备而来,拿出体育课耐力跑架势紧随其后——身体力行地演绎“追”这个动词双重含义。
于是,在北京某条,bao土扬长马路上。个在前面屁股不沾座儿直立狂骑,个紧随其后撒丫子穷追不舍。惹得部分群众以为是体校学生在备战三年后亚特兰大奥运会。
途中,逃命人忍不住回头勘察敌情,不想年轻猎手奔跑姿态就此便活在自己记忆里。
好多年后,徐明海总能梦见在烈日下冲自己急奔而来人。少年脸上充满青春无畏,眼睛里有种势在必得光。徐明海见到他,立刻无比激动地伸出手臂试图接住对方,而那人却如幽灵般直接穿身而过,越跑越远,直至不见。徐明海于是陡然惊醒,气息紊乱,形容不出难受在胃里扭动抽搐。
而此时此刻,尚不能洞悉命运为何物徐明海在某个小岔路口钻进条陌生胡同,然后隐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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