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翘起二郎腿,曲起手指敲敲实木桌面:“上赶着不是买卖,找机会也让他酸回。谈恋爱嘛,讲究是什?”
“地久天长?”秋实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
“讲究是无风不起浪!哎,合着挨这儿那多折子戏都白听。”九爷长叹句,自个儿没头没尾地唱上:
“好比哀哀长空雁;好比龙游在浅沙滩;
好比鱼儿吞钩线;好比波浪中失舵舟船。
“好好好!”九爷突然拍着巴掌笑起来,“还是看小孩儿谈恋爱好玩儿!动不动就好阵歹阵,又是爱又是恨。哈哈!”
……
秋实都预备扑九爷怀里为自己这倒霉爱情大哭场,没料到老头居然临看戏似叫上好?
这过于诡异局面让秋实有些懵。他不得不暂时收起满腹爱恨和委屈,小心发问:“九爷,您不觉得们不正常?”
九爷自顾自倒杯茶,拿在手里反问:“如果说,觉得你们这样儿确实不正常。应该尘归尘土归土尽早断干净喽,省得真到人仰马翻收不场那天,恋人变仇人。你会听吗?”
这个问题从被秋实听见,到他反应过来是什意思,足足像过去个世纪。
屋子里很静,近乎阒寂。可秋实心里却很乱,完全是翻江倒海。他怎也想不到,如今成日浑噩九爷居然轻易就看出他和徐明海之间端倪。这比,大杂院其他人有个算个,都是睁眼瞎。
各种反驳话在他嗓子眼儿里千回百转,最后脱口而出瞬间却不知怎就变成个掷地有声:“爱!”
伴随着这个字,秋实突然有磅礴倾诉欲。他迫不及待地想向这个已是耄耋之年老人做次忏悔。
他好好皮囊下其实存着副坏心肠。因为不甘心看着徐明海像大多数人那样去按部就班结婚生子,他便处心积虑,点点把“小海哥哥”带坏。不仅如此,他还得陇望蜀,期待俩人能像真正情侣样,彻底拥有彼此。谁知就在刚刚,徐明海男性本能悬崖勒马,拒绝共赴沉沦。
思来想去肝肠断;今夜晚怎能够盼到明天……”
九爷唱完见果子依旧脸茫然,忍不住说:“哎,傻果子,你
“……”秋实扪心自问,然后字句回答,“跟徐明海断不。”
“这不结吗?”九爷把茶饮而尽,然后举举空杯子:“茶怎都得凉,要趁着热时候喝,才是滋味。”
“可……”饶是秋实跟九爷再亲,他也没脸真把徐明海炮焾儿点不着事儿说出口,“可总觉得徐明海骨子里还是喜欢女孩儿。”
九爷不置可否,只问:“小果子,你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给小海下绊子,外加吃他飞醋吧?”
秋实想起自己当初办那些事儿,脸上露出绯色。
可即便如此绝望,如此尴尬,自己还是爱他。
“爱徐明海。他从小逗开心,偷钱给买蛋糕,为打架,带着到处玩儿,接上下学……在根本不懂什是爱时候,就已经爱上他。”秋实声音低下来,“九爷,没选。”
九爷眼角处丰盛皱纹缓慢绽开:“那你恨他吗?”
秋实愣下,然后点点头,咬牙道:“恨,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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