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深夜太容易让人变得情绪化,今天晚上听到戴扬那些话时愤怒,以及这些天来和江行舟闹别扭不快,股脑儿地就窜到头顶。
夜晚凉风吹,上头酒精冲得原沅鼻尖酸,眼里忽地就蒙上层水雾。
江行
原沅又傻眼儿。
他都把自己退路全堵死,满以为江行舟不会再生气,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个态度依然不满意,原沅这会儿简直彻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饶是明白自己有错在先,他这会儿还是忍不住为江行舟苛刻感到阵发自内心委屈:“之前给你跳赞美操,你嫌态度不认真;现在郑重其事地跟你道歉,你又说改口太快,那你到底想让怎样啊……”
话都说到这,原沅再也不想畏畏缩缩,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这事儿确实是犯贱,可什样道歉方式都用过,你晾那多天就算,现在还对这凶,你至于你?”
不等江行舟回应他,他反倒自个儿越说越委屈,瘪瘪嘴,小声说:“本来又不是什大事儿,真不懂你到底在纠结什……”
?
对他来说,江行舟吸引他,除那张好看脸,以及比之前小姑娘们多些身为男人新鲜感之外,还有什刻骨铭心之处吗?
原沅自己都不知道,更不敢妄下定论。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在感情方面,从前他向来不是矢志不渝、非谁不可,因此如今即便是面对江行舟,他也丝毫没有骤然说出什海誓山盟底气。
原沅低声说:“对你就是纯洁社会主义导生情而已。”
“你……”原沅这连串抱怨跟连珠炮似,让江行舟难得地失语,眉峰紧蹙着,显然是更生气,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几次都没能成功开口。
原沅股脑儿地说完,这才感到阵后知后觉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江行舟,只见他此刻面沉如水,薄唇紧抿着,路边灯光将他脸色照得发白,纤长睫毛在脸上投下几道凌厉阴影。
江行舟面相本就生得冷冽,这会儿皱眉,棱角分明五官愈发锋芒毕露,让原沅心底也跟着空。
原沅从小到大,没少看过别人脸色,比如戴扬这种不自量力傻.逼,原沅连半点儿废话都懒得跟他说,只想抡拳头。
但这会儿面对着江行舟,原沅不知道怎,心底就只剩下阵酸涩。
“这人就这毛病,天生骚.浪.贱,还喜欢嘴炮,以前冒犯你不少,以后再也不敢。”原沅抬起头,看看天边轮明月,又看向江行舟,“真,学长,对着月亮发誓,以后再也不打架斗殴,再也不大放厥词,再也不……”
他停顿下,想起来身边人总是在他耳边念叨那个说法,时间心底有点儿发酸,却还是认认真真地强调遍:“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行舟低头看着他,眼底神色却并未缓和,反倒变得五味杂陈。
不知道是不是此刻夜色太朦胧,原沅总觉得他那双向冷漠而淡然眼睛里,倏然泛起阵原沅读不懂涟漪。
很长段时间沉默过后,江行舟终于幽幽地开口:“原沅,是不是所有事情在你眼里都是儿戏?都是几秒钟内改个口就可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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