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帝扫两眼,“此事为何涉及兵部?”
“臣已令薛大人连夜前去捉拿兵部侍郎方坚。”沈青琢恭敬地回道,“是非曲折,待臣再行审问。”
“咳咳……”光熹帝咳嗽起来,眉头越皱越深。
片刻后,门外传来内宦通报声:“皇上,锦衣卫薛大人求见。”
光熹帝:“宣!”
沈青琢叹气:“但愿如此吧。”
萧逸宸虚情假意地安慰道:“青琢莫急,慢慢来,也许很快就会有转机。”
“借太子殿下吉言。”沈青琢行过礼,继续往御书房方向去。
他踏进御书房时,光熹帝正靠坐在龙椅上,闭眼听工部和户部互相推诿扯皮。
沈青琢跪拜:“臣参见皇上。”
他直接掉头前往御书房,去向光熹帝复命。
不料,半道上遇见刚下朝太子殿下。
“青琢——不,孤应当唤你声镇抚大人才是。”萧逸宸身穿蟒袍朝服,端是玉树临风,人模狗样。
“太子殿下折煞微臣。”沈青琢拱手行礼,“不过是为圣上办事罢。”
“孤瞧着你脸色苍白,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萧逸宸朝他走近步,面露关切,“孤前些日子得支百年人参,稍后差人送到霁月阁去,给你补补身子。”
着呢大人。”
“好,别把人弄死就行。”沈青琢轻轻咳嗽两声,“两日后,再来趟。”
说罢,他拂开氅衣,便准备离开诏狱。
“等等……”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之际,身后传来道微弱嘶哑声音。
沈青琢掀开眼睫,回过身,“改变主意?”
薛士杭匆匆踏入御书房,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利,兵部侍郎方坚已畏罪自尽!”
沈青琢心下沉。
唯恐夜长梦多,他连夜审出主使后,当即让薛士杭去拿人
“起来罢。”光熹帝睁开双眼,不耐烦地冲几人挥挥手,“朕没闲功夫听你们在这推诿卸责,你们滚下去自个儿掰扯清楚,再上疏陈奏,这消失八百万两,到底是用去哪儿!”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面面相觑,只得暂且退下。
光熹帝喝口参茶,缓缓问道:“青琢,查出主使?”
“回皇上话,刺客供出幕后主使。”沈青琢自怀中掏出带血供罪状。
旁侍候苏公公连忙接过供词,双手平举至光熹帝眼前,方便圣上查阅。
若非沈青琢心知肚明他到底是什样人,这会儿都要被太子殿下不计前嫌所感动。
“谢太子殿下厚爱。”沈青琢后退步,“臣有事面见圣上,先行告退。”
萧逸宸试探道:“莫不是元妃遇刺案,有进展?”
沈青琢面色不变:“说来惭愧,那刺客守口如瓶,臣还在想法子。”
萧逸宸又道:“北镇抚司诏狱威名在外,听闻凡是入诏狱人,再硬骨头也会变软。”
刺客抬起脸,露出黯淡无光双眼,“……怎信你?”
“是圣上钦点北镇抚使,元妃刺杀案由全权处理,说放你,便会放你。”沈青琢微微笑,语气愈发温和,“况且,最坏结果也不过是死,何不为自己搏搏生机?”
***
再次踏出诏狱时,天色蒙蒙,即将破晓。
手臂上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沈青琢怀揣按有刺客血色手印供词,呼吸口清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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