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马前卒罢。”沈青琢冷笑声,“真正要钓大鱼还藏在水底,可惜你父皇不许继续查下去。”
萧慎不解:“为何?”
沈青琢:“你父皇心知肚明,此事追查下去,必然会查到太子头上。但他显然还不想动太子。”
“为何?”萧慎脱口而出,随即又自己想明白,“懂,他要拿太子对抗太后。”
“说得不错。”沈青琢赞许地颔首,“帝王之术,最重要是平衡之术。其实
萧慎扑个空,急忙刹住脚步,脸上霎时露出惊讶又委屈神色,“先生?”
沈青琢笑道:“先生胳膊还疼着,可禁不住你撞下。”
闻言,萧慎懊恼地锤下自己脑袋,骂道:“这猪脑子!”
“哪儿有?们小七可聪明着呢。”沈青琢哄他,起步往霁月阁中走去,“先进去再说。”
少年颠颠地跟在先生身后,叠声殷勤地问道:“先生还没用早膳吧?肚子饿不饿?给你下面吃好不好?”
大清早,萧慎蹲坐在殿门口,眼巴巴地张望着远方。
昨夜先生自噩梦中醒来,便起身穿衣去北镇抚司诏狱。他当时很想跟着起去,但先生说诏狱那种地方不是小孩子该去,无论他如何撒娇撒泼,都不理他,他只好乖乖在家里等。
可眼下已过辰时,先生为何还不回来?
“七殿下,您还是进屋里等吧。”小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公子时恐怕回不来。”
萧慎看也不看他:“别管。”
,本以为锦衣卫动作已经够快,却没想到还是被太子党抢先步。
“荒唐!”光熹帝大怒,掌拍在案桌上,咳嗽声陡然加剧,“咳咳咳……”
苏公公急忙捧起茶盏,“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上,兵部侍郎乃太子殿下侧妃陈氏亲舅父,此事牵扯众多。”沈青琢撩袍跪下,“方坚如此胆大妄为,指使刺客进入御营行刺,背后必然有所倚仗。臣以为,此案务需追查到底。”
光熹帝靠在椅背上喘着气,目光涣散,好半晌后,才重新开口道:“既然兵部侍郎已畏罪自尽,此案可结。”
“先生不饿,让先换件外衣。”沈青琢踏进卧房,立刻脱下大氅。
他这身染透血腥气,自己闻着总觉得好似仍在诏狱中。
萧慎接过氅衣,目光跟着他打转,“先生,案子审得怎样?”
“刺客招,供出来兵部侍郎,兵部侍郎畏罪自尽。”沈青琢三两句交代道。
“兵部侍郎?”萧慎微挑眉,“他也是太子党?”
少年等得越来越焦躁,就在他忍不住想要采取什行动时,抹淡雅天青色映入眼帘。
墨黑眼睛瞬间迸发出道亮光,萧慎猛然站起身来,快步向先生跑去。
沈青琢也看见他小徒弟,冷淡如霜面色悄然回暖,远远露出个浅笑。
“先生!”热情小狗狗迎面扑上来。
沈青琢灵活地侧身闪避这个拥抱。
沈青琢欲言又止:“皇上……”
光熹帝面色发青,语调阴沉:“再往后查,你想查到谁头上去?”
沈青琢伏地请罪:“臣知罪。”
“兵部侍郎方坚,谋害龙嗣,罪无可恕,株连三族。”光熹帝缓缓下结论,“至于诏狱中那个刺客,非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朕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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