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钟握笔手抖如筛糠,迟迟落不下第字
廉钟顿时激动起来,双腿无力只能跪在地上往前爬,“浩浩……浩浩……”
好不容易爬近些,孔尚脚踹过去,直接将人又踹回墙角,口中发出微弱哀叫声。
沈青琢闭闭眼眸,再重新睁开,语气冷漠道:“东宫能将人送出去,锦衣卫自然也能抓回来。”
廉钟又挣扎着爬起来,“别碰、别碰浩浩……”
男童似是听出爷爷声音,哭得更厉害:“爷爷!爷爷有坏人!坏人抓浩浩爷爷哇哇哇呜……”
“咳咳……”廉钟艰难地咳嗽着,“该、该说……罪臣已尽数……”
“不,廉大人还有话没说清楚。”沈青琢打断他,直截当地问道,“科考舞弊案,是否与东宫太子有关?”
话音刚落,廉钟面部不自然地抽搐下,立即闭上眼睛,回道:“罪臣不知、大人所言何事……”
“廉大人倒是忠心耿耿,宁死也不肯出卖太子殿下。”沈青琢漫不经心地以指尖抚弄绣春刀,“让来想想,东宫到底许廉大人什好处呢?”
廉钟依旧闭着眼睛,言不发。
把戏,可有得瞧。
不过,他眼下还有件更重要事要做。
***
诏狱,死牢。
沈青琢立于阴暗恶臭牢房中,垂眸望着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前礼部尚书廉钟。
沈青琢转过身,抬起葱白似手指,捏住男童哭得通红小脸,语气可惜道:“唉,这可爱小孩儿,也不知能挨上几刀。”
说罢,他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锃亮刀锋映出稠艳又冰冷眉眼。
“说……说!”廉钟发出绝望嘶喊声,捶地哀求道,“他、他只是个、孩子,放过他……说!”
“廉大人早点配合,小孩子就不必受这些罪。”绣春刀重新入鞘,沈青琢挥挥手,孔千户立即将男童带出去。
沈大人又命锦衣卫取来纸笔,搬个椅子坐在廉钟面前,“廉大人,您边说边写,认真听着。”
“难道……”沈大人猜测道,“难道是东宫协助廉大人家人成为逃犯?”
廉钟骤然睁开双眼,口中发出赫赫声:“你、你……不可能!”
“唯恐廉大人想念孙儿,特意命锦衣卫将人带回来。”沈青琢微微笑,手掌合拢拍两下。
候在门外孔尚得令,立即拎着个五六岁男童进来,“大人。”
“哇哇哇啊!娘!要娘亲哇哇哇……”那男童年岁太小,尚不通人事,被陌生人强行带走,路害怕得哇哇大哭,也认不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爷爷,自顾自哭得直打嗝。
当时他奉旨彻查科考舞弊案,礼部几乎被革职大半数*员,同时还牵扯到吏部以及翰林院众多大臣。他以为查到这种程度,应当已彻底揪出暗处龌龊,却没想到,还是漏关键环——东宫。
但好在“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1]”,廉钟定罪后被关押于诏狱死牢,此刻人还活着,等待秋后问斩。
沈青琢命人将廉钟叫醒,随后又摒退身侧锦衣卫。
“沈……大人……”廉钟无力地躺靠在墙上,断断续续地问道,“时辰……到吗?”
沈青琢淡淡回道:“尚未到上路时辰,廉大人,还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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