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心!”萧慎眼疾手快地上前步,伸手搀住摇摇欲坠先生,却被巴掌挥开。
沈青琢忍住眼前眩晕,单手撑住门框,低声喝道:“跪下!”
少年手僵在半空中,随即退回殿门外,顺从地跪在先生面前。
修长挺拔少年人,由于腿占比过长,跪下时仍像几年前团子,身形只有小团。
但这次,沈青琢没再心软,他
沈青琢既惊且怒,拂袖踏入殿门,看也不看他,径直朝寝殿走去,“你跟进来!”
跪地宫人们,终于敢喘上口气。
救星来!
萧慎迅速转身跟上先生,却又堪堪停在门前,迟迟不敢迈进门槛。
沈青琢也不叫他进去,取架在案桌上方戒尺,反身回到门口,“解释!”
他怀揣带血供词,却不急着去面见光熹帝,而是往长乐宫方向去。
他想念小徒弟,他需要看着小徒弟,来确认自己所做切,都是有必要。
待他身心疲倦地走近长乐宫,却听殿内传来阵阵凄厉哀嚎声。
沈青琢浑身僵,这声音他太熟悉。
他当即加快脚步,把推开虚掩殿门。
。
“只要你讲清楚前因后果,供出真正幕后主使,廉家仅剩几人都会平安。”沈青琢靠在椅背上,语速不紧不慢道,“从今往后,北镇抚司也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廉大人,让廉大人秋后好好上路。”
最终,廉钟咬牙,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晕开墨点。
***
自死牢中出来,沈青琢眼前发黑,身形不稳地晃下。
少年神情惴惴不安,像是做错事小孩子,哪里见得方才挥鞭时丝狠戾,“先生,只是惩罚——”
“惩罚?这是单纯惩罚?”沈青琢直接打断他话,“问你,今日若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将那个小太监活活抽死?”
萧慎苍白无力地辩解道:“先生,……没有……”
“谁教你?”沈青琢气得胸口疼,眼前又阵发黑,“谁教你用这种残忍方式惩罚宫人?”
他在诏狱中见惯十八般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刑罚,这种带倒刺鞭刑不过算初级。可若执鞭之人是他小徒弟,他光是想想便觉得胸口窒息,更何况方才匆匆眼,小徒弟分明是下死手。
偌大院落中,宫人们跪地,而萧慎正手执根带刺长鞭,狠狠抽在痛得直翻滚小太监身上。
那小太监已被抽得皮开肉绽,翻滚间鲜血和掉落肉泥将地面染成片腥红,场面血腥而残忍。
“小七!”沈青琢眉心皱,厉声喝道,“你在做什?”
挥鞭少年怔,对上先生震惊眼神,骤然间如梦方醒,触电般扔手上鞭子,仿佛自己握着是条毒蛇。
“先生……”萧慎手足无措,连往后退好几步,“不是……先生,你听解释!”
死牢中环境闭塞,气味恶臭,只在里面呆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感觉呼吸困难。
“大人,您没事吧?”孔尚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接,但又不敢触碰大人,只能焦急地询问道。
“无碍。”沈青琢吐出胸前积压浊气,吩咐道,“你先将那孩子藏于宫外,等下步指示。”
孔尚毫不犹豫地应道:“是,大人!”
沈青琢点头,迈开脚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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