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中片漆黑,根本没有人应答他。
“怪……”他摸索着往里走步,“有人在——呀!”
半空中尾音转为声惊呼,竟是被人把打横抱起来。
熟悉好闻气息扑面袭来,沈青琢放下心来,随即嗔怪道:“大好日子,你要吓死先生啊?”
萧慎闷笑出声,又低声哄道:“将先生捧在手心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吓先生?”
话音刚落,沈青琢下意识望向主位,正巧撞进那双漆黑幽沉眼眸里,登时心下跳。
隔这远,那道眼神却有如实质般落在他身上,瞧得他如坐针毡。
怕旁人看出端倪,沈青琢迅速撇开目光,口中回道:“知晓,你回去复命吧。”
今日本该君臣彻夜欢饮,但新帝近来劳神劳心,便率先离开奉天殿。
圣上走,众人再无顾忌,殿内气氛愈发高涨。
小徒弟在绥西打仗那两年,若是没有裴言蹊倾囊相助,远在盛京他约莫头发都急白。
不过裴军师也得到应有封赏,今日被新帝封为吏部尚书兼任内阁次辅,并顶楚王派两位大臣。
“你之间,又何必说这些?”裴言蹊无奈笑,到底不忍拂沈公子情谊,与他举杯碰盏,“往后朝堂之上,还望太傅手下留情。”
“裴大人多多包涵才是。”沈青琢和他对视眼,以袖掩面,饮而尽。
殊不知,这幕落在高台上新帝眼里,瞬间就变味儿。
随后,潘公公继续宣读圣旨,凡于此次新帝登基有功劳者,皆授予丰厚封赏。
新帝登基最后个步骤,以皇帝身份首次颁布诏令,正式开启“天启元年”。
***
新帝登基大典结束后,同日于奉天殿宴请百官,君臣共饮。
就在不久前,奉天殿内才发生过场刀光血影。虽说伤亡不多,诸位王公大臣们却难免对此地存有丝阴影。
许
林瑾瑜正打算找沈大人喝杯,不料找寻圈也没找着人,不由奇怪道:“老孔,你家沈大人去哪儿?”
孔尚正喝得脸红脖子粗,已然不分东南西北,醉醺醺地大声回道:“不知道啊!来来来,林大人,敬你杯!”
林瑾瑜:“……”
***
“吱呀”声,沈青琢推开沉重殿门,轻声唤道:“圣上?”
萧慎手上把玩着金盏,指腹来回摩.挲壁沿,暗自磨磨后槽牙。
他心里恨不得当众将先生抓进怀里,目光沉沉地盯好会儿,这才唤来潘公公低语番。
潘公公得令,当即穿过众臣走向沈大人,躬身行礼:“沈大人。”
沈青琢抬起眼眸:“怎?”
潘公公凑近沈大人耳侧,压低嗓音为圣上传话。
但很快,随着靡靡丝竹乐曲,貌美舞姬婆娑起舞,殿内气氛渐渐火热起来。
沈大人如今贵为太傅,身份地位仅次于谢阁老,又是新帝登基大功臣,此次晚宴中,便不断有人前来敬酒攀关系。
沈青琢手执玉盏,为展现和蔼可亲品质,来者不拒,微笑同饮。
半晌后,裴言蹊实在看不过眼,走至沈大人席前,低声劝道:“太傅,你身子差,还是少饮些酒为好。”
“裴大人,们也来喝杯吧。”沈青琢举起酒盏,笑眼盈盈道,“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皆在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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