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处皮肉本就只有薄薄层,这伤口如此触目惊心,显然咬得极深,仿佛再深入寸,便能看见森森白骨。即使已经愈合大半,那道道肉红色沟壑,依然像是艰难地附着在骨头表面。
尽管对于alpha在易感期表现不甚解,但看到眼前这副画面,卓逸然也立马明白。
他时间无法想象,这是怎样难以承受痛苦与挣扎,才会让向沉稳淡定陆琛都失去自持。
卓逸然握着陆琛指尖阵颤抖,大概是不想再用这副可怖画面刺激他,陆琛右手微微动,轻轻挣脱他已然失去力气手指。
“你责怪在发-情期
卓逸然原本已经看习惯,但此时此刻,他倏地生出种莫名直觉,脱口道:“手上伤怎还没好?”
像是条件反射般,陆琛动作顿,右手迅速地握成拳,垂落下去。
这个掩饰般动作令卓逸然心中疑虑更甚,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握住他右手手腕。
陆琛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卓逸然力气没他大,如果对方铁心要抗拒,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强迫。
正僵几秒钟,卓逸然抬起头,径直看向陆琛眼睛。
理性角度来说,他也并非不能理解,但从情感角度出发,难免有些耿耿于怀。
卓逸然讶然地抬眸看向陆琛:“……为什?”
不等陆琛回答,钟翰先露出脸匪夷所思表情:“你说为什?你当时都虚弱成那样,你俩再见面,那干柴烈火……你不得直接散架?”
卓逸然眼神原本直停留在陆琛脸上,听到这话,瞬间耳根热,飞快地移开视线。
所以说,解决方法难道是……
好歹从小到大都被人叫作“b中之a”,卓逸然骨子里其实也不乏强势面。只是正所谓物降物,因为知道陆琛是个吃软不吃硬脾气,所以在他面前向来习惯收敛锋芒,好声好气地哄着他。
然而此时此刻,卓逸然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不容拒绝强硬和坚韧,除在球场上,陆琛很少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神色,心头不禁微微动,手上力气松些,卓逸然便用两只手扣住他手腕。
他态度虽然硬气,手上动作却依旧是轻柔,小心翼翼地拆开陆琛手上黑色绷带。
卓逸然原以为那里会有淤青,甚至红肿片,他已经做好迎接这些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场景惊得愣在原地。
陆琛原本修长光滑手背上,分布着大圈椭圆形伤疤,上面挂小半黑红色血痂,也有已经脱落干净部分,徒留下排深红色齿痕。
“废话真多,”陆琛把手里球拍几下,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该训练。”
训练结束后,陆琛照例是最后个走,卓逸然于是也故意磨磨蹭蹭,直到球场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是从分化那天开始,和发-情期保持同步,”卓逸然干巴巴地开口,“对吧?”
陆琛正在旁喝水,闻言,边转过头看他,边扭紧矿泉水瓶盖,锋利喉结仍在微微翕动。
卓逸然目光停留在他拧瓶盖右手,上面依然缠着圈黑色运动绷带,它从四分之决赛那天开始出现在陆琛手上,过去这多天,依然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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