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握住陆琛手腕,沉默半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条黑色运动绷带重新从小臂处缠起。
“你不许让你担心,那你自己呢?”卓逸然低声说,“易感期持续这久,他们都知道,唯独瞒着。”
说着,他语气沾点委屈:“难道就不会担心吗?”
他开口有些突然,陆琛怔瞬,不由自主地垂眸打量他。
卓逸然这人心粗,手自然也不怎巧,做起这种事来笨手笨脚,看起来比陆琛还像个alpha,跟“温柔贤惠”这样形容词简直搭不上边。
陆琛不出意外地皱眉:“明天要训练。”
校医院每次有专家坐诊,没有不排长队,经常折腾就是大半天,卓逸然知道陆琛是怕耽误时间。
“们早点去,”卓逸然说,“最多耽误半天。”
陆琛依然不情不愿:“马上就是半决赛。”
“球赛能有身体重要?”卓逸然着急。
瞒着你上场,”卓逸然嗓子阵发紧,艰难地开口道,“那你呢?宁愿这样也不肯告诉?”
“告诉你,你就能解决?”陆琛低声反问他。
卓逸然愣下,想起方才林扬和钟翰话,时间头脑发热,他咬咬牙,道:“你怎知道不能?”
陆琛神色顿,敛眉道:“可是会控制不住。”
“如果这个出现在你身上,”他垂眸看眼右手上骇人伤疤,“会更疼。”
偏偏让陆琛瞬也移不开眼神。
他们正对着窗子,玻璃将黄昏阳光折射得愈发浅淡,照在他侧脸颊上,陆琛可以很清晰得看见他皮肤上那层极细绒毛,像个小孩子样。
耳朵边上发丝翘起来几缕,在阳光下透出很浅褐色,莫名令人阵心痒。
“这个人是心大点,”卓逸然声音低垂下去,“但也不是什事
“当初怎没有这个觉悟?”陆琛反问他。
卓逸然愣下,意识到陆琛指是自己瞒着他上场事,陆琛这个话题转移得让他理亏,瞬间就把矛头转向他,他不知该如何反驳,时间难免气不打处来。
然而联想到陆琛正处于易感期,状况这剧烈,脾气冲点是正常,他不能也被对方带跑,同放任自己情绪。
卓逸然垂下眼,试图努力平息心头火气,却不由自主地被陆琛右手上裸露伤疤吸引目光。
方才只顾着惊讶和生气,这会儿再次看到那大块深深浅浅红,心口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阵尖锐痛,好像那伤痕并不在陆琛手背上,而是口咬在他心尖。
他语气依然很平淡,好像真感觉不到痛似,说出内容却让卓逸然浑身个激灵,脸颊倏地就要着起火来。
他想起那天晚上陆琛说什“把你弄坏”,当时总觉得这种话本不该是出自他口,卓逸然全当作他是在说气话,直到这会儿才明白此言非虚。
回忆起那天晚上,陆琛语气和动作间隐忍,卓逸然心间又是阵难以言说异样。
“能不能也不是说算,”他深深地吸口气,奋力压下心头即将泛滥情绪,“你状态和持续时间都太异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卓逸然平复下呼吸,接着说:“最近校医院性别专科有专家坐诊,明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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