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路两边是大片农田,但是看起来好像挺久没人种,很多都成荒地。
太阳还是晒,程玦找件衣服顶在脑袋上遮阳。
刘大爷回头看眼:“城里孩子就是娇气。”
“真不是娇气。”程玦琢磨着反正坐着没事干,聊聊天也挺好,毕竟他得在水云湾这地儿待好几个月,“家那边阴雨天多,也热,就是没这晒。”
“城里太湿,不舒服。”刘大爷评判,“等你进村就知道,村里树多,点不热。”
“30块钱。”程玦冲老头道,“确不能白坐您车,但太贵也不愿意。”
“不讲价,100块就100块。”老头坐在马车上回头看他,“不坐拉倒。”
“得嘞,那您慢走。”程玦挥挥手,“不麻烦您,自个儿溜达着进去就行。”
他不是没带钱,也不是付不起100块,他就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就十里路程而已,五公里他都跑好几年,就算是拉着行李箱走到水云湾也没什。
“程著?”刘大爷道,“那个教书?早死,前年他儿媳妇回来办丧事。”
程玦“嗯”声:“知道,就回来看看。”
老头奇怪地看着他,大概是觉得人都死,不知道他还想回来看点什。
“100块钱。”老头道。
“嗯?”程玦没反应过来,“什?”
睡觉。”
刘大爷拎着个小口袋进屋。
屋里俩人说话声很低,断断续续地。
“……这个好抽……”
“……听说……被抓起来……”
不知道晃荡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老头指着前头条小路:“往前走个两分钟,看见山头上有两户人家,有家就是,找不到你再问。”
“成,谢谢您。”程玦拎着皮箱下车,站在原地看会儿。
他敢说,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比这儿还偏地儿。
眼看过去就只有山,个人影都没有,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全是树,稀稀拉拉几户人家隔得很远,要是不扯着嗓子喊,估
老头没再说话,转头赶着马车走。
程玦没动,看着晃晃悠悠往前走马车。
大概走十来米,老头突然拉住缰绳,扭头冲程玦道:“35块,最低!”
程玦笑下:“您早说不省事儿。”
这还是他第次坐马车,走得很慢,路上全是坑坑挖挖土路,感觉这马个不小心就能尥蹶子把他颠下去。
“说,你不是要坐车进村?”老头走到树边解开缰绳,“100块钱把你拉过去。”
“100块?”程玦都气笑。
他从市区路买票到这儿钱加起来都没有100块,这赶马车老头开口就要这多,是觉得他这匹马拉是法拉利?
程玦抱着胳膊靠在小卖部门框上:“大爷,100块贵吧,十里路程,打车也要不这多。”
“那你打车走。”老头就跟瞅准他定会坐这辆法拉利牌马车似,拽得很:“车就这个价。”
“……可不是……说是……染上病……”
“……这个又不染病……”
程玦皱皱眉。
过会儿刘大爷从屋里出来,盯着程玦打量:“你哪里,找水云湾哪个?”
程玦捏着半瓶矿泉水站起来:“刘大爷,找程著,他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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