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他水云湾
，想坐你车。”男孩指着老头道。
老头瞟
程玦
眼，扭头冲男孩道：“你爹呢？”
“屋里头
“你那会儿说……刘家大爷什
时候到这儿？”程玦拧开矿泉水喝口。
“还得1个钟头。”男孩往集市那头看眼。
程玦突然想起来件挺重要事儿，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眼。
没信号。
“这儿是不是没有手机信号？”程玦抬起头。
“要。”程玦把腿伸直，伸个懒腰，“要瓶儿。”
反正都到这地儿，6块钱瓶矿泉水也没什奇怪。
男孩拎着他闺女搁到程玦跟前：“你先给
看着，去拿水。”
程玦盯着小女孩身上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衣服，还是伸手拉住。
男孩不会儿拎着瓶矿泉水出来。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有16岁孩子不读书还嫁人。
或者说不是嫁人。
而是以5000块钱，张演唱会黄牛票价钱，卖给人。
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却已经做爸爸男孩，以种习以为常地口吻说，都这样。
程玦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他现在都拿不准他来这个叫水云湾小山村到底是什地方。
“谁17还念书啊？”男孩看他眼，“他妈12就不念。”
“那她多大？”程玦又问句。
“你说孩他妈？”男孩站起来把快要爬到泥巴路上小姑娘拽回来，“16，去年5000块钱从里头村子娶。”
程玦：“……”
12岁不念书，16岁生孩子。
“没有。”男孩回头道，“镇上小卖部里有电话，本地2毛，长途3毛。”
“靠。”程玦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真服这鬼地方。
他就这拎着瓶儿矿泉水等半天，终于看见有人赶着辆马车从泥巴路上过来。
赶车是个五六十岁老头，弯腰驼背，脸上全是皱纹，把马车缰绳拴到小卖部门口那棵树上。
“就这矿泉水还6块钱瓶儿？”程玦颠颠手上软吧唧塑料瓶儿，“哥们儿，农夫山泉也没这贵。”
男孩瞥他眼：“从城里运来，路费不要钱啊？”
“……你说得对。”程玦冲对方竖个大拇指，扯开塑料瓶儿上印着不知道什牌子包装扔边。
行吧。
到现在这地步，也别矫情，喝不死人，能解渴就行。
程玦觉往村子方向看眼，除连绵山和翠绿树，什都看不到。
他抹把脸，冲男孩道：“有水，兄弟？”
男孩手里拽着小姑娘衣领子，头也不抬地：“矿泉水，6块钱瓶儿，要不要？”
“6块？”程玦真笑出声，“哥们儿，你什牌子矿泉水？”
“不知道，你要不要？”
程玦继父女儿也差不多这大，昨天他走时候，对方还赖在家里客厅沙发上吃着冰激凌吹空调，说要花5000块买黄牛票去看演唱会。
程玦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表情。
他盯着坐在地上玩石头小姑娘看会儿，扭头冲男孩道：“你们这儿都这样，十来岁就不念书，还是就你家这样？”
“都这样啊。”男孩挺奇怪地看着他，“你们城里人不是？”
程玦愣好会儿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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