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两人像往常
样坐在树下看书，程玦检查完许野写
字，正想考考他今天背诵课文有没有都记住，外面突然传来阵吵闹。
声音是从远处传过来，听得不真切，有些乱糟糟。
程玦觉得奇怪，水云湾直都很寂静，他来这
长时间从来没听到过这种喧闹声。
“出去看看。”程玦把书扔到桌子上，准备起身。
许野抓着手里铅笔，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不去
吧？”
许野有些茫然，伸懒腰动作都停下：“个人？”
“对。”程玦点头，“个人。”
许野眨眨眼：“那是要去哪里啊？”
“去县城，市里或者省城。”
“
不知道啊。”许野茫然看着程玦，“自己怎去呀？”
“打他啊。”许野回答。
“怎教你？”程玦敲下许野脑门，“再重新说。”
“恩……”许野摸摸脑袋，“要找老师和朋友帮忙，不管用话就要自己想办法治他，让他不敢欺负，反正不能开始就打架，也不能让别人直欺负。”
“再背三篇古诗。”
“可是今天已经背好几篇古诗呀。”许野撑着下巴坐在树底下，“程玦，好累啊。”
“指给他方向。”
“那对方要让你带他去呢？”程玦追问。
许野晃晃小脑袋：“不去，大人不会让小孩带路，没准是骗子，让他去找别人。”
程玦点点头，又问：“出去玩，不熟悉人给水和食物怎办？”
“不吃呀。”许野回答。
“为什不去？”程玦更惊讶，“外面怎？”
许野睁大眼睛：“就是……就是……”
程玦站起身，往许野脑袋上揉下：“出去看看。”
许野扔下手里铅笔，
也是，在此之前，许野去过最远地方就是跟着大人去镇上赶集，他又怎能想象个人去外面念书呢？
“想想，让想想。”程玦捏捏许野肩膀，“想到就告诉你。”
他现在只能想到也许可以去提供住宿条件学校读书，只是花费可能会是问题，但应该也不是没办法，可以申请困难救助金。
这些都不是最困难，最难其实在于他能否说服许奶奶和许益让许野继续读书，甚至独自人到外地上学，又或者更难，是许野自己愿不愿意，最更难，就算许野真能走出去，面对来自未知世界恶意，他能不能抵抗所有困难坚持下去。
程玦这样看着对面许野，像是看到他狭窄昏暗满是荆棘未来，到底应该怎做，才能让这小孩未来路顺利些？
程玦手里动作停住，抬起头看着对面小孩。
许野打个哈欠，睡眼朦胧看着他。
程玦把手里书放下，摸摸小孩头发：“那歇会。”
大约是最近知道水云湾现状比他原来以为还要糟糕，他有些急躁，想要迫不及待地帮助许野走出去。
“许野，你敢不敢个人出去读书？”程玦尽量放缓声音，“到外面去，没有小叔和奶奶。”
“还有呢？”程玦问，“在饭馆和娱乐场所离开座位回来呢？”
许野想会：“都不吃，也许有坏人偷偷往里面放东西啦。”
“怎和同学相处？”
“不欺负别人，也不让别人欺负。”
“要是有人欺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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