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里有规定，动手打人
要扣工资。
“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小林气得不行，被程玦挡在后面还不忘踮着脚骂人，“什
毛病啊，招你惹你
！”
“怎没惹
！”瘦猴把手里毛巾往池子里
摔，“大家都个组，凭什给他排白班？老子就是不忿！不行啊！”
正是吃饭点，食堂本来人就多，现在他们这边吵起来，动静不小，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程玦拉开小林，伸手拿起池子里安全帽：“不服？”
程玦停下来，他看着面前满头是汗小林，就像每个希望以后能过上理想生活人样，对方眼睛里焦急和期望真切而实际。
“你有奔头就行。”程玦最后只是拍拍小林肩膀。
到中午休息时候，留个工友顶班，其他人都去吃饭。
食堂里乱糟糟，上千号人都在块吃饭，排队都得排好会。
门口有长排水池，程玦摘安全帽，拧开水龙头洗把脸，才觉得凉快点。
程玦抬手把安全帽扣到脑袋上，慢慢拖着步子往车间里走。
小林追上他：“哥，要不咱俩试试干点别吧，怎样？”
“可以。”
“真？”小林有点兴奋，“送快递怎样，听人说只要肯吃苦，每个月能挣好几千呢。”
“你选你想干就行。”程玦说。
能偷。
“不用管他。”程玦随口道，他坐在地上，两条胳膊因为高强度劳动酸痛，他夹着烟手指有些发抖。
他俩这根烟还没抽完，领班就钻出头大喊：“你俩干什呢！不赶紧干活聊什天！”
“来！”小林转头看句，回头气愤道，“仗着是领导亲戚当个领班，天天偷懒，还好意思说们！”
“走吧。”程玦低头吸口烟，将烟头按在地上灭，扶着墙想要站起来，结果膝盖阵疼痛，差点摔地上。
“不服怎！”瘦猴眯起那双吊梢眼，“早看你不爽！整天摆副清高架子，还以为什高贵人，不都是烧炉工嘛！”
“说得对。”程玦点
他正拿着纸巾擦脸，冷不防被扔到水里什东西贱袖子水。
抬头看才发现被扔到水池里是自己安全帽，池子下水口被堵住，积池子水，安全帽正晃晃悠悠飘在水上。
“你他妈干什呢！”小林挽起袖子。
程玦把他拉开，看着瘦猴：“故意？”
“就是故意，怎？”瘦猴扬下头，不屑道，“有本事你动手啊？”
“啊？”小林又垮下脸，“哥你不去啊？”
“不去。”
“为什啊？”小林抱怨，“每次和你提换工作你都不去，碳素厂有这好吗？”
程玦看他眼：“没必要换，干什都样。”
“怎就样，肯定不样啊？”小林着急道，“咱们得有个奔头，要不然以后日子怎过啊？”
“哥，你腿没事儿吧？”小林立刻冲过去扶住他，“怎疼这厉害？”
“没事。”程玦摆摆手，“过几天就好。”
“每天这重活，能好吗？”小林泄气地问。
程玦扶着膝盖缓会，站起来拍拍小林肩膀：“行，别想那多。”
“天天就是烧锅炉烧锅炉，没劲死！”小林沮丧地垂着头，“这种日子什时候到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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