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想，没准儿哪天灵感就来
。”许野说。
程玦随口道：“再说吧。”
许野不知道程玦说
再说是什
意思，或者就是不说意思。
医生开药效果还不错，程玦疼痛总算缓解
些，但是还没去复查，不知道怎样。
许野担心程玦膝盖受不高强度劳动，又提两次工作事情，但每次都被程玦敷衍过去
许野心里出现个声音，那个声音对他说，看吧，记忆里程玦已经不在，他消失在这八年时光里，再也不会回来。
许野背过身，深吸口气，眨眨有些泛酸眼睛：“
记得你以前在写东西，好像是小说还是什。”
他语气很平缓，仿佛是闲谈般，像是刚才他们争执没有发生。
程玦没想到他突然换话题，过会儿才想起来：“嗯，以前写过。”
他从很早就开始写，诗歌，散文，小说都写过，在水云湾时候，他正在写篇长篇小说，写到哪个情节记不清。
过好会儿程玦终于出声，他声音懒懒散散：“现在不是好好吗？”
“哪儿好？”许野抿下嘴，“你整夜整夜睡不着，腿疼得走不路，身上全是疤，还不到三十岁就长白发……”
“许野。”程玦打断他，吸口烟，慢慢道，“人想法是会变，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小时候样，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有活干，有钱挣，饿不死，天天这过下去，这辈子也就过完。”
他声音很平静，甚至可以算是毫无起伏，仿佛叙述是和他毫无关系人生。
许野有种窒息沉闷。
，落刀干净利索，“现在这个工作对你身体不好。”
程玦点跟烟咬在嘴里：“不工作就只能到马路边喝西北风。”
许野停住，转头道：“又不是没别工作可以干。”
其实他想说，你不工作也不用喝西北风，能养你，但是程玦肯定不会同意。
程玦似乎是笑下，但笑容掩在烟雾里，不太真切：“许野，能干活，都是这种。”
“那你现在可以继续写。”许野低着头，开始切菜。
程玦弹下烟灰：“太久没写，写不出来。”
许野把切好青菜放到水龙头下面洗干净：“写东西是不是也要灵感？”
程玦“恩”声。
别人怎写他不知道，但是他写东西没有技巧，确靠是灵感。灵感来，能对着电脑写到天荒地老，没有灵感，整天个字都写不出来。
“你不该带回来。”程玦弹弹烟灰。
“什？”许野没明白。
程玦看着他：“许野，你不该和走得这近。”
许野明白。
程玦是说他们不应该住在起，不应该入侵彼此世界，不应该追忆以前那点可怜回忆。
他说这句话时候很平静，带着点无所谓和漫不经心，仿佛那个在落日余晖里大声喊着是世界之王少年已经死去。
可许野颗心却坠得疼。
他闭闭眼，放下手里东西转过头，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冷：“程玦，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
程玦没说话，他隔着缭绕烟雾看着对面许野，少年微微蹙眉，侧脸线条紧绷，漆黑眼睛里满是担忧。
许野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对视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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