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程玦只觉得心里汹涌激荡，许野
话点燃
光，像是有什
东西会破土而出，可是他拼命压下这些，试图让所有光熄灭，他声音里有着无法忽视苍凉，近乎绝望，“许野，
不是以前程玦，那个程玦早就不在。现在是个杀人犯，坐过七年牢，精神有问题，没有办法过正常生活，没有未来，没有正当职业，会折磨自己，会消沉，会奔溃，会堕落，会无所事事，会浪费生命，可能永远好不，只能
直躲在阴影里熬着，直到熬不下去那天。”
许野靠过去握住程玦手，那根烟花早就熄灭，只留下黑乎乎
他从来没有见过许野吸烟，这是第次。对方动作很熟练，吸烟时候眯起点眼睛，微微皱着眉。
许野“恩”声，把烟头抵住程玦手里烟花：“很少，几乎戒。”
烟花被点燃，灿烂火花在黑夜里璀璨闪耀。
两个人坐在忽明忽暗光线里。
“你没有骗人。”许野突然出声，他看着程玦，“你救人，你救。”
“阿姨很爱你。”许野说。
“她是个好妈妈，不是个好儿子。”
“阿姨希望你好好地过生活。”许野说。
“可是过得不好。”程玦终于说出这句话，不再有任何掩饰和回避，他像是被剥开保护壳，露出伤痕累累内心。
“所以愿望都是骗人。”许野声音里有潮湿意味，“每次过生日许愿望都是你能快乐平安，但是这多年，没有实现。”
程玦手里烟花还在闪烁，神情晦暗不明。
而少年得表情却无比认真，往事在他述说下真挚又虔诚：“如果不是你，现在大概还在水云湾放羊，没准和王富样，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过着不知道今夕何夕日子。是你跟说，水云湾外面有更大世界，可以让去找梦想，你告诉定要好好读书去看看喜不喜欢，所以就来。”
程玦指尖在发抖，仿佛闪烁烟花顺着许野话进入他心里，火花四溅，噼啪作响，照亮片不那明亮地方。
“离开水云湾走到这里，发现外面真很大，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人来人往，有游乐园，有商场，有学校，想吃桔子糖也不用去镇上，生日蛋糕也很漂亮，学会读书，考上大学，学会散打，穿着西装工作，挣到第笔奖金，还记得你说尽全力平不平事，尽可能济需济人……”
许野慢慢眨着眼，他眼睛在月光下幽黑深邃：“这所有切都是因为你，你不知道有多幸运，什都没有做，就能在水云湾路边遇见你，这大概是别人花光运气都碰不到好事，你在什都不懂什都不知道时候就为点盏灯，程玦，有种医生，他救治不是疾病，而是个人人生。”
程玦点头，他声音沙哑：“恩，愿望是骗人，也是骗人，说以后要当医生治病救人，没当成，说回水云湾看你，也没回去。”
许野没有说话，他弯腰从盒子里拿出根烟花：“要玩吗？”
程玦接过来。
许野手里那半截烟已经快要熄灭，他很自然吸口，微弱亮光在黑暗里变得猩红。
“你会抽烟？”程玦抬眼看着许野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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