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际
朵厚重
云彩飘过，暂时遮蔽
太阳光，程羽才缓慢走出这间卧室。
他眼圈揉得通红，脸上泪痕未干。
可眸底神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请你带
去见他。”
——是他喜欢用那个品牌、那款香味。
程羽脱力般坐在床边。
床上堆叠着几件他旧衣服，褶皱不已，显然被人用力拥抱过许多遍。
他拿起件，放在面前细细地闻。想起以前他经常不解地问顾修远：“你总拿衣服做什
？跟小狗样闻来闻去。”
“好闻啊，”顾修远抱着他，把头埋进他颈间或胸前，“你特别香，好喜欢。”
摆着两双拖鞋，和他惯常穿模样。
客餐厅内家居摆设也和记忆中样，没有任何变动。
他养多肉在阳台上摆着，如顾修远曾告诉他，养死几盆，已买来新盆替代。小小几棵放在那，在众元老盆栽行列中很显眼。
“他直住在这，尤其是易感期，就把自己关在那间卧室里，任凭家里给他找好医生可以帮他减轻下痛苦，他也不肯出门。”
顾修文站在阳台边，回眸递给程羽个眼神。
程羽那时候是怎说呢？
他记得自己嗤笑声，调侃道：“看你是喜欢用沐浴露跟洗衣液，你直接去超市货架子前蹲着闻就行，那个更香。”
……
程羽把头埋进衣服里，不敢想象顾修远是如何在这间卧室里守着他几件旧衣服度过难捱时期，更不敢去想顾修远是用什样心情在床边摆这些瓶瓶罐罐。
几声压抑呜咽从衣服里逸出来。
“他不准外人进入那间卧室，你自己去看吧。”
程羽心怦怦跳得很快。
拧开卧室门时候，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以前他很喜欢这间卧室，因为采光好，每个晴天上午都能沐浴到柔和明亮阳光。今天天气不错，只是投到房间光线却因地板上摆放许多白色瓶子而有些刺眼。
程羽走近，发现那些整整齐齐摆放在床边地板上都是瓶瓶、罐罐沐浴露和洗衣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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