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转头看眼闻京。
闻京笑着闭嘴。
时舒口气噎住,上不去下不来,
方安虞没说话,等把嘴里酸酸甜甜草莓干吃完,他对时舒和原曦说:“你们说他这久都还记得,是不是想报复啊。”
时舒和原曦对视眼。
时舒皱眉,没立即说话。
原曦想起来:“不会吧明明是他先出言不逊。们都可以给你作证。”
当年方安虞定段失败,最后场对阵就是陈若。陈若路连胜,下棋桌对失魂落魄方安虞说,还来得及,趁早去上学,围棋不适合你。见方安虞低着头不吭声,他以为他话人家听进去,继续叭叭叭。陈若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不冷不热,直抵人心窝子戳。他对方安虞说,早提醒过你,你太容易被影响。们下过那多次,你赢过几次?唯次还是你贿赂,说你妈、你姥爷要来看,让让着你点。你看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有毅力,换别人——他话没说完,就被方安虞头顶出去,屁股坐在地上。之后两人就扭打起来。陈若被方安虞咬破下巴,血淋淋。方安虞白嫩嫩脸颊被他把推到桌角,后来那里就陷下小块,笑起来像个弯弯月亮梨涡。不笑时候就不怎看得出来。
夏天总是带来时间漫长、无边无际错觉。即使已近傍晚。可晚霞好像被场雨洗刷掉,天边净蓝净蓝。
再次路过小沽河,河道里湍急水流平缓许多。
五个人把车停在桥下休息。
带来饮料和零食去路上吃掉不少,梁径和闻京过桥去河对岸售卖渔具商铺里买水。
时舒和方安虞盘腿坐草坪上,瞧着不远处收拾帐篷准备打道回府家三口。
脸上。
她笑得实在明显,闻京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别多想。等你谈恋爱就知道。”原曦安慰。
然而,这并没有起多大作用。
闻京赌誓般语气:“肯定不会见色忘友!这辈子都不会。老子就是兄弟第!”
“他敢?!”
时舒反应过来,立刻怒:“他要是敢找你,揍扁他!怕他?!”
“——揍扁谁?”
蓦地,梁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京嘿嘿笑,重复梁径话:“揍扁谁?——陈若吧?得。当年你跑进去打陈若,回去被梁径指着鼻子训。忘?哭得跟什样。还辩解,说早晚要把人打扁。梁径回头指你,你就哑巴,小媳妇似掉——”
原曦拆包草莓干,往他俩手里分点。
时舒边低头数手心里草莓干,边对方安虞说:“对,还没问你,你见到陈若真跑?”
原曦转头看方安虞。
方安虞点头:“哎也不能说‘跑’,就是走呗。觉得挺尴尬,就走。”
“嗯嗯。不想理就别理。没必要。”时舒跟着点头。
原曦笑眯眯:“嗯嗯。”
很多年后,某个午夜梦回,闻京忽然想起自己在原曦面前这番信誓旦旦,他恨得脑门磕墙,磕得隔壁梁径敲门,问他半夜发什疯,时舒都被你吵醒。
闻京心灰意冷,摆摆手,知道知道,有老婆不起啊。
梁径懂他,走近瞅瞅他红通通脑门,半晌很欠揍地笑,就是很不起啊。
——那个时候,是闻京追原曦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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