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面不改色道:“阁主闭关,不准任何人打扰,有事和讲。”
那影卫也不作多想,擦掉脸上雨水,道:“又有两名兄弟被害,就死在各自寝房,首级不知所踪。”
又有人被杀?难道先前那些无头尸并非全部死于崔玉书之手?或许暗室颅堆中缺少那两位门主便是命丧他人之手。
再不然,也许他们根本没死,无头尸仅是掩护手段。
还有昨夜寝殿内那两颗沾着雨泥山间石子……
萧绝掩鼻走过去,便见偌大宝库里整齐摆着十数颗头颅。
或新鲜带血,或已见腐烂,堆摞在块,面朝通道入口方向,有几分瘆人。
萧绝冷笑声,走过去将崔玉书头颅放在那堆最顶处,安安稳稳摞好,他便转身朝外走。
行至门口处,他又想起什折返回去,数数人头,不算崔玉书,这里共有二十四颗。可明明,踏仙阁近日折损有六大门主、二十影卫。
他又点燃烛火,凑到近前将那些已腐烂头颅辨认,有两位门主头颅不在此列。
双手,“义父莫慌,待会绝儿便将您首级割下,并将罪名推到唐筠身上,您且安息。”
“咚”声闷响,崔玉书气绝倒地,猩红双眼瞪得溜圆,至死也不肯瞑目。
窗外闪电接连而起,将殿内照得通明,萧绝跪在崔玉书尸首旁,与那双放大瞳孔对视良久,他才拿起匕首割下崔玉书头颅。
他将崔玉书染血浆花白头发梳好,才拎着这颗血淋淋头颅,朝屏风后走去。
赤足忽踩到两枚石子,他脚步顿。
萧绝蹙眉,沉思片刻,道:“门主唐筠心生异变,残害同门,吩咐下去,将人抓回来。”
“唐门主?不会吧……”影卫面露迟疑之色。
“要活。”萧绝道。
“……是。”影卫领命离去。
萧绝抬眸看眼濛濛山雨,他并不关心是谁暗中借崔玉书发狂之机故做手脚,反正利用画像害他暂失内力之人,定要再见唐筠次才知分晓。
萧绝皱眉看眼人头堆顶崔玉书,不知这人发疯时将那两颗头颅扔去哪里。
他转身回去,将崔玉书尸身也并拖进暗门内,再连夜将寝殿血迹擦洗干净。
这就是他之前不愿反抗原因,太麻烦,他宁愿挨通鞭子,松松筋骨,倒也浑身舒爽。
山雨飘摇整夜,清晨时分雨势稍减,却仍缠绵不断。
殿外传来急呼,萧绝换上自己衣衫打开殿门,便见影卫浑身湿透跪在门外求见阁主。
回眸看向窗外,除被狂风骤雨打压得如同鬼影般树枝外,再无其他可疑。
萧绝拎起那颗仍未合眼头颅看眼,抬步走到屏风后,在那面墙壁上有规律地轻扣几下,道暗门便缓慢打开。
这里通向踏仙阁藏宝库,小时候他随崔玉书进去过次。
几颗硕大夜明珠将狭长通道照得亮如白昼,但走没几步,扑面而来股腥臭味就令萧绝皱起眉头。
他杀过不少人,自然知道这是什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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