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已经回去睡觉,钟华甄锦被上压着个人,呼吸平缓,显然已经睡熟。他身形高大,腿压住她,手放在她腰间锦被上。
若她现在是侯府小姐,这位祖宗就是个明晃晃登徒子。
钟华甄轻揉额头,有些庆幸自己方才太累,没换衣服,仍束起软胸,她甚至完全不奇怪他会在这。李煦向来只挑自己喜欢话听,不想听从来都只当耳边风过。
她抽出只手,慢慢推开他靠得太近脑袋。
李煦突然惊醒,他人是醒,可脑子没醒,蹭来蹭去又抱她紧些,像只无意识八爪鱼样。
钟华甄缓缓睁开眼,她抬起手,慢慢搭在自己额头上。
幔帐顶端垂平安符,流苏轻坠,路老话让她想到些东西,时急迫,加上孕期身子不适,晕厥会儿。
长公主从前是为她而死,为避免打草惊蛇,她前几年早早查刺杀刺客,从雍州路查到张家,最后被李肇发现。
她是太子派人,如果被发现查张家,不仅是太子会问她在干什,张相那边必定也会察觉异常,钟华甄还不想打草惊蛇。
南夫人慢慢走进来,低声道:“世子再睡会吧。”
过会儿他才缓过来,带着倦意声音囔囔道:“连罚你抄清心经都不抄完,哪来闲心生病?”
钟华甄深吸口气,不想和他计较,“你来这也就算,怎还睡上?”
“反正都是地盘。”他困倦声音慢慢变小,又睡过去。
钟华甄轻应声,慢慢合上眼。她不知道自己想和路老所说是否有出入,但她也不是悲天悯人类型,剩下该怎做,钟华甄清楚,她心思本就不纯。
侯府得皇帝圣宠,她又是太子伴读,威平候名下青州兵力让人忌惮,盯着人自是不少。
前世她直接被送出京,钟家后继无人,大司马便借机割据青州半,李煦身边并没有钟家这个强势后盾,仍然步步将九州四海攻下收回,于他而言,所有事都是时间问题。
她实在厌倦血腥,碰到便觉心中不适。
钟华甄觉睡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夜晚气息微凉,如水般澄净月光从窗子照在干净地板上,如白昼样,被风吹动树影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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