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掌,有人叫好,但文祺听不见这些,只盯着肖谔看,等着他评价。肖谔鼻头泛酸,心里骄傲极,他揉揉文祺根丝分明棕色软发,应声道:“好,那咱回茶楼,让阿姨姐姐们给你唱个够。”
文祺手抓着肖谔衣服,手捏着块红瓤白皮儿糯米糕:“等跟她们学会新曲子,再唱给你听。”
肖谔心尖儿痒很,抬手去揪文祺耳垂,揉两下,指腹滚烫:“不用学,就这首也听不腻。”
在路边守半天,望不见辆出租车,对面地铁口人满为患,肖谔不想让文祺挤,更不想让他等。这时有辆黑车在两人身前停住,车窗缓慢放下来,露出司机可怖脸:“小朋友,去哪儿啊?叔叔载你们去吧,收费不贵。”
文祺仰头征求肖谔意见,肖谔皱眉思忖半晌,犹豫不决。余光瞥见小孩儿双怜人水灵眼睛,咬牙,拉开后门先把文祺塞进去,而后钻进车里挨着他坐好:“去栅栏街多少钱?”
俞春园樱花开,馥郁香气隔着高墙都能闻见,肖谔背着不停打盹文祺在售票处买好票,个劲儿抱怨:“是你吵着非要来看樱花,结果睡路,该进园,再不醒可就看不到。”
文祺收回扒住肖谔脖颈手,揉揉眼睛,从他背上爬下来,牵住他袖口,走两步还是时不时点下头。
肖谔初二开始猛蹿个儿,高时已有米八三,文祺晚年上学,六年级还是豆丁身高。无法,只得将人抱起来走,俞春园游客多,以免再磕碰。
文祺沾他小肖哥哥怀抱,登时扛不住困意,脑袋往肩上出溜,睡死沉。
结果真成肖谔人独赏满园春景,最后还是用几块樱花红豆糯米糕将文祺馋醒,小屁孩边吃边举高手臂扫过头顶排樱花树干,满手沾香。
“十块。”司机撂下车锁,猛打轮,调头就往反方向走,“超近路,省时又省钱,快得很。”
肖谔揽着文祺,也没多想,听见这话第反应觉得司机人不错,他们运气挺好。
车在高架上匀速行驶,刚才游园体力消耗不少,车内开着热风,吹得人骨软皮倦,两人都有些困意,加上车头熏香可能有安神效果,肖谔搂紧睡熟文祺,眼皮越来越沉,他透过后视镜去瞧司机脸,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带上口罩,只瞧清眉毛粗长,突出右眉骨上
“你闻。”文祺掌心覆住肖谔口鼻,憋对方喘不上来气,他“咯咯”笑个不停,见肖谔皱起眉头,松开后立刻撅嘴撒娇,“你说过永远不跟置气。”
肖谔“哎”声认命,这辈子怕是要被这小鬼缠死死。
出园后两人随客流移向道路两旁,合计接下来行程。文祺想回茶楼听戏,肖老爷子有意将“和雅茶楼”改建为“老城饭馆”,专做京味儿小吃和糕点特产,他怕再过几个月想听也听不到。
这会儿小风徐徐,空气中温度有些凉,肖谔低首给文祺拉好拉链,扣好卫衣帽子,“那喜欢听戏?”
“嗯。”文祺点头,吸口气,腹部鼓胀,丹田发力,声音出吓周围人跳。别说,饶是肖谔天天猫在茶楼看戏,也不如文祺模仿有模有样,整曲唱词儿无处磕巴,流畅连贯顺下来,小手在空中挥,收音利落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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