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块巧克力放在陈陌枕边,说:“言博士说你很快就能痊愈。”
陈陌没有力气再和宋剑争执关于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感染事,他低着头乖巧地“嗯”声。
快要结束……
不管怎样,这场酷刑,终于要结束……
宋剑揉揉眼睛,扭头看着陈陌:“还疼不疼?”
陈陌抿着嘴,使劲儿摇摇头。
宋剑从口袋里摸出那块巧克力:“你昨天哭着喊着要吃糖,在你口袋里找到,是这个吗?”
陈陌怔怔地看着那块巧克力,小声说:“……昨天疼糊涂……”
宋剑说:“听到你哭。”
他把陈陌从尸群里救出来时候,也不曾想过日后会和这个沉默少年有多折磨人纠缠。
有时候,他没得选。
可有时候,他必须选择更痛那条路。
陈陌终于好好睡觉。
他被捆得太久,手脚都已经麻木得没知觉。
,才会皱着小眉毛吐舌头。
宋剑坐在这间充斥着浓烈药味房间里,机器在他身后滴滴滴地响着。
他想要放空自己想些高兴事,却发现他所能想到所有快乐,都是和陈陌有关。
不听话定要亲手给他洗衣服陈陌,踮着脚尖清扫屋顶蛛网陈陌,抱着ak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样陈陌。
可那个曾给他带来无数快乐孩子,再也没有昔日活力。
陈陌想像从前那样往被窝里缩,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着,动不太多动作,只能低着头不看宋剑眼睛。
他有点害羞,又有点难受。
宋剑……宋剑为什要这样……
他都痛得要放弃,宋剑为什还要来看他,还要在床边等夜,还要这样温柔地和他聊天。
宋剑有些焦躁。
可他梦里却很欢喜,至少不会再痛得醒过来。
阳光照进窗户里,道高大影子投在陈陌枕边。
陈陌缓缓睁开眼睛,欣喜地看到宋剑正坐在他床边。
宋剑好像在这里坐很久,胡茬都长出来,沧桑狼狈地映着晨光。
陈陌眨眨眼,不确定自己是不出现幻觉:“宋……宋剑……”
陈陌恹恹地躺在病床上,被束缚着四肢,日日夜夜地输液,被半成品药剂折磨得痛不欲生。
如果……如果他当时早点让陈陌撤出来。
如果他能留在约定地方等陈陌出来。
陈陌会不会就不会被咬,是不是就不必承受这些折磨?
可宋剑是个永远不会后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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