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鸣把外套脱下挂在架子上，向姜亮点走去。姜亮点
边装模作样收拾器具，边骂自己不争气地心脏扑通扑通跳。晁鸣立在姜亮点身边，姜亮点把口罩扒到下巴处，冲晁鸣咧开嘴巴，“好久不见。”
“不久吧。”晁鸣坐到牙椅上，这样就比站着
姜亮点矮
些，他也没有仰头，而是盯着姜亮点那截躲在高领毛衣后脖子看。
“好，不久。”姜亮点咽口吐沫。
晁鸣在椅子上躺好，他长手长脚，看上去总觉得憋屈。
“
以前有四颗智齿，现在已经拔三颗，”姜亮点把口罩戴好，打开手术灯，“还剩下颗为什
不拔呢，因为它从长出来到现在只疼过
姜亮点打开，是那支被摔断头钢笔。
“如果不小心把笔尖刺到皮肤里，那儿就会永久存在颗‘痣’，”姜亮点举起钢笔，“可是现在这根笔再也出不墨水。”
……
晁鸣再次走进姜亮点诊所时是晚上七点二十左右。他下午接到电话，通知他姜医生可以做，姜医生，晁鸣觉得这三个字有够好笑，他印象里姜亮点还是那个躺在牙椅上说：“晁鸣，是真怕。”胆小高中生。
挂号处只有个小护士在支着脑袋看书，看见自己后站起来打招呼，“来啦。”晁鸣认识她，她是姜亮点炒冰摊那个姑娘，罗宵子还怀疑是姜亮点女朋友。
”姜亮点追问。
“把照片给吧，有认识人。”这话不假，施奥在上城确有认识开影楼，扫描洗印不是问题。可他没真想这做，反正现在照片只有份，到他手里还不是想拖多久就拖多久。他不是要护着晁鸣，是实在觉得姜亮点已经因为晁鸣被“毁”次，现在他生活正常富足，有稳定工作和收入、几个朋友，又做什要再因为晁鸣而天翻地覆。
姜亮点是完全信任施奥，即使这样，他还留着几张不怎满意可又忍不下心丢掉照片。
施奥下午来到诊所拿照片，这是姜亮点提议，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更何况在诊所，姜亮点就是老大。施奥直没有仔细看过那些照片，现在他拿在手里翻着，亲昵相贴脸颊，两副脖颈锁骨，还有…姜亮点半个屁股和搂在上面晁鸣手。
“你在他无意识时候拍？”施奥满脸复杂。
张心巧领着晁鸣去治疗室，推开门，“姜医生在里面。”
姜亮点穿着白大褂，整张脸藏在口罩下，只露出双眼睛。他正在用针管吸麻醉剂，侧对着晁鸣，让晁鸣能看见他头发末端、脖子后那个小小尾巴尖。
“要帮忙吗？”张心巧问。
“不用，你去看看隔壁赵医生吧。”
张心巧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晁鸣和姜亮点。
“下药在他酒里，他睡得可死。”姜亮点骄傲地说，“脸和屁股要印在张海报上，这样才够料。”然后他给施奥讲解自己安排好顺序，全然忽视施奥不对劲。姜亮点甚至后悔没有多拍些隐私，那时候自己还有点矜持，现在爱他妈都做，他恨不得直接把他们交合部位拍成特写写真挂在每家照相馆橱窗里。
“你们两个…”
“们什？”
“没什。”
施奥把照片收好，拿个袋子给姜亮点，“从你出租屋里收拾出来，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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