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微怔,随即咧嘴大笑,亲亲热热揽住苏晏肩背道:“准准,清河,今后你就好好跟着,绝不会亏待你。”
苏晏边谢恩,边暗忖:自古伴君如伴虎。你现在说得好听,又不给写字据,万将来哪天翻脸不认帐,把给喀嚓,去找哪个管理部门投诉?宫廷凶险,官场诡谲,既然无意中趟进这潭混水,还是得多琢磨琢磨自保之道……
朱贺霖见他若有所思,挑眉道:“在忧虑方才殿上之事?你放心,父皇今日没有罚你,日后就不会再提,只要你不犯什大错,本太子都给你担着。”
苏晏想想,眉尖微蹙:“那奉安侯似乎对有所误会,只怕日后相见难免尴尬。”
他说得轻描淡写,朱贺霖长于宫廷,又岂会不知他话中深意,当即冷笑声:“不就个宫妃外戚,镇日里趾高气扬,看就不顺眼。敢动人,看他有没有这个胆!”
腹诽:个大男人,生得这白做什?细胳膊细腿,怕是连把刀都拎不起来,没出息。
“搞定,小case啦!”苏晏丢工具,拍拍手上灰,忽然发现说漏嘴,忙对露出疑惑之色太子干笑两声,“那是家乡方言,意思是完成。”
朱贺霖半信半疑地哼声,把指针拨到准点。高处镀金小人又开始敲钟,整个城堡跃然而动,那个站在喷泉旁边少女慢慢弯弯腰,旋转着跳起舞来。
苏晏解释道:“刚上油,动作有些生涩,过会儿就好。”
“嘿,真修好!”
有太子撑腰,苏晏胆气顿时壮不少,心想在自己站稳脚跟之前,还是得牢牢抱紧这棵高度还有所欠缺小树才行。
见朱贺霖乐不可支地趴在上面摆弄,苏晏不禁失笑,小鬼毕竟是小鬼。顿时起逗弄他念头:“臣既然修好这座钟,殿下该不会忘刚才赌约吧?”
朱贺霖这才想起来,看看眼前巧夺天工珍玩,很有些不舍,转头又看看苏晏本正经神情,犹豫片刻,咬咬牙:“这本是父皇送……大丈夫诺千金,如今就赏你。”
他舍得给,苏晏还不敢收呢,莫说小鬼送得肉痛,就说这皇帝御赐之物,宫廷自有录注,若是损毁可是掉脑袋大罪,他没事扛这个危险品回家干嘛,供起来拜?
转念笑道:“臣谢殿下赏赐。不过,鄙宅陋小,只怕没有地方摆放,还是放在东宫里比较稳妥,求殿下恩准。”
太子所赐,若是直接谢绝便犯藐上之罪,为小鬼面子问题,他可是给足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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