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送命题啊!
卓岐被控罪行是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后者真假先不提,光前者,就已经是政治敏感点。
结“党”这个党,叫西野党,由
苏晏只好和太子打声招呼,随多桂儿前往御书房-
景隆帝罕见地没有在批折子,而是挥毫泼墨,画幅写意山水。
苏晏行礼,乖乖站在旁,等候皇帝发落。
棉与茧制成高丽贡纸坚韧如帛,整幅画构架已布置其上,皇帝正用焦墨渴笔,分出树木和山石。
苏晏屏息等待片刻,才听天子头也不抬地问道:“去诏狱?”
“那着人去叫太医,给你开点清热下火药茶,带回去喝。”
“不用不用,劳师动众,回头出宫,在青草铺随便抓点凉茶就好。殿下今儿窗课写完?”
朱贺霖见逃不过,只得垂头丧气地去书房,老老实实开始写窗课。
小内侍富宝在桌旁研磨伺候,见苏晏在帘子外朝他招手,又做个噤声手势,便悄悄地走出去。
“富宝公公,上个月请你查那事,可有结果?”苏晏低声问。
苏晏出北镇抚司,当即回趟家,吩咐小厮烧水,在浴桶里把自己好好洗涮干净。
洗小半个时辰,他在身上嗅来嗅去,确认彻底闻不到血腥味和精膻味,方才起身穿衣。
诏狱被迫互撸事件,对他直男心灵造成相当大打击,导致情绪低落,想想都尴尬得不行。
但这打击又没大到羞愤欲绝地步。毕竟大学时,宿舍里帮大老爷们儿偶尔也拿这个开玩笑,发现有人偷着打飞机,就悄悄上前掀他被窝,或者敲卫生间门板,起哄要当葫芦娃。
当次葫芦娃就当吧,没什大不,钢铁直男自欺欺人地想。
他下意识“嗯”声,发现太随意,赶紧补充:“回皇上,午前确是去趟诏狱,刚回来。”
“去看望你启蒙老师?”
“……是。”
皇帝笔尖停顿,抬起深邃狭长双眼看他,“卓祭酒之事,你怎看?”
苏晏头皮嗤啦麻下。
富宝沮丧答:“查,内官监采买,尚膳监小灶厨子,还有尚衣监来量体裁新衣……林林总总大几十人,查也查不过来。”
苏晏想想,又问:“有其他宫里来传信?”
“除皇爷那边,哦,还有太后那边,就没有其他宫。”
也对,无论是后宫设局,还是与宫外有勾牵,怎也不会动用本宫之人,藏叶于林,确实不好查。只能提高警惕加强防备,将来若还有这种事发生,须得当下拿住,才好追查幕后黑手。
苏晏谆谆叮嘱富宝,话还没说完,司礼监太监蓝喜身边小内侍多桂儿匆匆赶到东宫,说皇上在御书房召见苏侍读。
他还得回东宫报道,伺候精力旺盛半大小子,只得穿戴齐楚,打起精神进宫。
朱贺霖等他等得心焦,远远见就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你可算回来。诏狱那鬼地方,听说又潮又冷,晦气得很,你别待太久,当心染风寒。”
苏晏笑道:“无妨,也没待多久。殿下今儿窗课写完?”
朱贺霖逃避学业话题,端详他后,不解地问:“哎,你嘴怎破?”
苏晏下意识地抚摸唇上破口,轻嘶声,掩饰道:“是……上火长泡,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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