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随侍太子坐马车去东苑
路上，苏晏闲着无事，就把阿波罗追求达芙妮月桂神话说
遍。
朱贺霖听完，不可思议：“达芙妮是不是傻？区区个河神女儿，被英俊强壮又神力滔天太阳神看中，居然宁可变作月桂树，也不嫁给他？”
“可她有选择嫁不嫁人自由呀。换而言之就是
朝女子，即使被天子追求，也该有拒绝权利。”苏晏努力向小太子解释，什
叫尊重个人意愿。
“追求？”朱贺霖嗤笑，“那叫恩典。天子看中哪个女子，要纳她为妃，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福气。胆敢说半个不字，就不怕以抗旨论罪，被判个满门抄斩！”
苏晏：“……”跟封建统治者谈天赋人权和自由意志，是不是傻？
太子从小衣来伸手，厨艺可想而知，苏晏拗不过拳拳盛意，只得捏着鼻子吃，还要违心夸奖说色香味俱全。
朱贺霖肘尖支着桌沿，双手托腮看他吃面，十分开心。
“待会儿去东苑击球射柳，你也下场，让瞧瞧你身手。”
苏晏喝口茶，压住蒜面味儿：“有什身手可言？可别寒碜。”
朱贺霖自夸道：“那就让你瞧瞧身手。去年端午射柳，可是夺头魁，被父皇大大嘉赏番。”
沈千户最终没舍得吃那个酷似鸡巴粽子，郑重地将它揣进怀里。
公堂上，大理寺和北镇抚司头头们很有些头疼。
卓祭酒死得不仅突然，而且颇具悲壮意味，传扬出去再被人添油加醋番，怕是要和“比干剖心”“伍子胥挖眼”同成为说书联场，并不是他们乐见舆论走向。
此事该不该上报？何时报？怎报？
围绕这三个核心问题，锦衣卫指挥使和大理寺卿展开唇枪舌剑比拼，场面很快呈现边倒局势，强势嚣张锦衣卫大获全胜。
他敷衍地拱拱手：“殿下所言极是。”
“啧，可怎觉着，你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朱贺霖倾斜上身凑近，想看清他脸色。
马车个大颠簸，苏晏向对面栽去，牙齿重重磕到太子嘴。
太子捂住嘴角，嗷下痛呼出声。
马车旁锦衣卫缇骑立刻隔窗叩问：“
“那就祝殿下今年再夺桂冠，在场下摇旗助威便好。”
“桂冠是什？”
“就是月桂枝条编织花冠，给夺魁者戴。这是希腊风俗。”
“希腊又是什？”
“呃，是西方番邦之，这时候应该是叫厄勒……对，厄勒祭亚。”
冯去恶道：“明日便是端午节，谁也不准扰皇爷过节心情。切晦气事宜，都等节后再报。先把卓岐尸首冻上。在座诸位，嘴都给把紧点门，谁要敢擅自奏报，卓岐今日，便是他明日！”-
五月初五，皇宫内节日气息浓厚，宫眷内臣们穿起艾虎补子蟒衣，各殿殿门两旁安放菖蒲艾盆，门上悬挂着执剑除毒天师像吊屏，如同过年时门神，要悬挂个月才会撤掉。
皇帝赏赐大臣们端午节礼，苏晏也领到份，包括竹骨纸面宫扇把、虎头须五色彩绦条、五色线缠绕彩杖两根、画着虎和毒虫艾虎纸两幅。
没什贵重物，就是表示雨露均沾，讨个彩头。
倒是太子亲手捣鼓碗加蒜过水面，非得让他吃，说是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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