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愚兄在后厨寻壶酒,还想再与你对饮,醉方休呢。”崔锦屏见他走得急,伸手想挽留,不料只捉住衣袖,拉得苏晏个趔趄,险些栽倒在从旁路过云洗身上。
苏晏“啊”声,只觉腰身被只手掌托住,方才站稳。
那只手迅速撤回,像被蜂蛰似。
竟是脸冰雪凉意云洗。
“抱歉抱歉,是太过鲁莽。”崔锦屏连忙致歉。
贾御史身为言官,是嘴炮中战斗机,对他这怂样十分看不起,嘲讽道:“个狐假虎威,个色厉内荏,倒是登对得很,可以搭台唱出新《杀狗记》。”
刘伟仪自知骂他不过,灵光闪,另辟蹊径:“少耍嘴皮子!看你这是对苏侍读心怀怨恨啊。当初他挨五十廷杖全是拜你所赐,莫非辅楼上那案子也是你做,好拿来嫁祸他?”
贾公济怒道:“你竟拿人命案子诬陷?还道是你做呢!叶东楼顶户部郎中肥缺,把你亲儿子给挤出去,难道不是你心怀怨恨,下毒手又嫁祸他人?”
两人互相指斥对方是凶手,吵到气急败坏,袖子撸动手。刘伟仪打不过,被贾公济摁在地上摩擦。
几名锦衣卫闻声而来,冲上前将两人分开,好说歹说地各自劝回房。
”
崔锦屏有点不高兴:“咱俩什交情,你与他句话没说过,竟然偏袒着他。”
苏晏笑着安抚他:“是错,该偏袒着你,说他是个没人情味儿大冰块。”
崔锦屏这才转怒为喜。
那壁厢,贾御史骂着骂着,矛头逐渐转到太子身上,说詹事府专司训导太子,却形同虚设,而你刘伟仪身为侍讲学士,平日里辅助太子学业,不尽其职,将太子教成个厌学顽童,缺乏储君该有德行。
“无妨。”
苏晏朝云洗拱手:“多谢云大人施以援手。”
云洗又微微点头,语声清冽地说句“小心点”,径自走。
崔锦屏吃惊道:“他居然会和生人说话!清河兄,你可真是八面见光啊。”
苏晏失笑:“哪里话,也意想不到。酒改日再喝,先
苏晏不认识那两个*员见势不妙,也相携走。
崔锦屏摇头:“惹谁也别惹御史。难道不知先帝有句金口玉言?”
“是什?”苏晏好奇问。
“先帝偶尔在宫中唱戏,突闻巡城御史呵呼声,问谁在此大肆喧哗?先帝赶忙停下,说‘畏御史’!”
苏晏想笑不敢笑,憋得难受,胡乱摆摆手道:“小弟先走步,告辞。”
苏晏搁下碗筷,走到与贾公济面前,笑吟吟道:“两位大人消消火。外面可都是锦衣卫,被人听见你们妄议储君,密报往陛下案头递,谁也讨不好。”
刘伟仪如今看苏晏有点发憷。
全因贡试那日,他听从成胜公公暗示,以为太子恶苏晏,便徇私枉法,想将苏晏名字直接从录取名册中划掉,若不是圣上忽然驾临,这事儿就成。
谁料太子心思是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如今把个苏晏看得跟眼珠子似。刘伟仪无所适从,只能感叹天威难测,巴望着这事别给抖落出去,否则苏晏要借太子手治他,只怕到时候成胜还要反咬口。
他心虚且忐忑,被苏晏这说,当即拍马屁道:“还是苏侍读深谋远虑,多谢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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