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走圈,不见人影,苏晏在云洗之前躺过大青石边停下脚步,遗憾道:“他怕是已经走。天网恢恢,他又能逃去哪里呢!”
豫王此时也逐渐冷静下来,平复动荡
苏晏被他抱在怀中,膈应得很,挣扎着下地站稳,心底忍不住怒意涌动:“还不是王爷自己做孽!你要是不去祸害叶东楼,就什事都没有。”
豫王以为他吃醋,窃喜又急切地解释:“那是还未遇到你之前。若你肯回应,本王保证今后再不多看别人眼,只心意对你。”
苏晏半点不信,冷笑道:“王爷抬爱,下官感激在心。可惜下官真不好此道,即便好,也当寻良人相携终生,受不得露水情缘好处。”
“孤王对你苏清河片真心,你怎——”
苏晏抬头看天,指着云层中轮时有时无圆月,嘲讽道:“王爷莫非也要与对月盟誓,说什‘天荒地老,此情难绝’?叶郎中郁血未凉,可不想步他后尘。”
沈柒将这密折交给豫王,大约也是走投无路,迫于无奈之举。
但凡豫王起点其他思量,沈柒必死无疑。千户这是在用身家性命,赌豫王对他苏晏不仅仅是狎亵骚扰,还有那些真心实意在里面,愿意连夜赶来相救。
而豫王也没有辜负沈柒性命之托,及时赶到,这才从范同宣手下,将他拉出鬼门关!
这其中多少刀光剑影、暗流汹涌,自己直到此时此刻方才有所明……苏晏屏息追想,汗透重衣。
他捏着这张密折,仿佛捏着沈柒颗决热之心,怔怔坐在路旁岩石上,思绪万千乱如麻。
豫王被他臊得羞恼不已,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感觉,忍不住分辩:“不是真贪花好色——”后面戛然而止,脸色沉下来,嘴角紧抿,不再吭声。
苏晏哂道:“圣人说,食色性也,可见好色乃人之本性,尤其是男人。知道王爷位高权重,嬖宠如云也是正常,但下官只求这个宠别落在身上。王爷可知云洗为何要杀叶东楼?”
夜风微寒,他失血发冷,扯着斗篷裹紧身体,提个灯笼,脚步虚浮地往林子里走去,同时将这个案子始末和云洗作案动机,五十道来。
豫王紧随在他身后,听得张脸白里泛青,青里透紫,难堪到极点。
苏晏话像无形鞭子抽打在他脸上,若不是夜色掩盖神情,他恐怕会掉头而走,不愿再受这诛心之刑。
豫王见他失神,以为体力不支,忙脱下斗篷,裹住苏晏全身,将他打横抱起:“伤势要紧,这便送你回房,速召太医前来诊治。”
苏晏总觉得漏什要事,抓着豫王手臂叫:“等等……容再想想!”
豫王微恼:“孤王在此,你还担心什?安安心心疗伤,余事自有。”
“担心……”苏晏终于理清思绪,急声道,“后园里还有个云洗!冯去恶派来杀手若不止这三个,其他人见尸体搜索四周,他怕是要撞在枪口上。他是杀害叶东楼真凶,归案之前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否则解释百遍,也不能堵住所有质疑嘴。”
豫王吃惊:“他是真凶?他与东楼有同窗之谊,素来交好,东楼在本王面前还屡次提到,说他生性高洁不趋俗务,是真正文人风骨。为何他竟要杀害东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