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济拍大腿:“这鼓状接!”
他转头呵斥黑脸汉子:“你身为鼓员,本该按实登记鼓状,却因为畏惧权势,渎职枉法,乃至殴攘*员,十分可恶!本官必在朝会上,向陛下检举你罪行。”
那鼓员听得腿软,跌坐在地,连声叫屈:“没殴攘他!只是轻轻叉下!”
贾公济没理他,又兴致勃勃问苏晏:“你手上这个木匣里可是罪证?有点小啊,怕是装不多少。”
“还有个大。”苏晏答,“
说来说去,这贾御史也是推手之。
不过苏晏如今要用他,自然不会跟他算这笔账。见贾公济快步走近,苏晏叫道:“贾大人,下官敲完鼓,尚未填好状单,这鼓员二话不说,撕毁单子要将叉出午门。下官不知坏那条规矩,莫非如今登闻鼓不让人敲?”
贾公济这才看清,面前这个被校尉叉住少年,可不就是他上奏弹劾过、还当面嘲讽过苏清河?
这身缌麻轻孝,给谁服丧呢?
看这架势……是要搞大事!
。
苏晏哪里是两个彪形大汉对手,真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左右环视,皱眉想:鼓声响过许久,这负责受理与呈递监察御史如何还不来!
正焦急间,忽然看见名身穿绯色云雁补子常服四品*员,正不紧不慢地从掖门走出来。苏晏眼尖,下就认出是个相识——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贾公济。
“贾大人——”他扬声高呼,“下官有奇冤大案!奇——冤——大——案——”
这刻,仿佛蒋大为附体、戴玉强传功,他将最后四个字唱成响遏行云男高音,纵然远隔百米,依然被贾御史听见。
此时贾公济,眼里没有旧过节,只有新战斗,迫不及待问:“苏洗马这是要告谁?”
苏晏响当当道:“冯去恶!”
如同醍醐灌顶,贾御史打个激灵,全身毛孔都绽开。
——想到自己弹劾史又可以添上浓墨重彩笔,贾御史激动得手抖。
锦衣卫指挥使又如何?越是专权擅势,越显得他犯言直谏可贵,哪怕因此触怒龙颜,也在所不惜。最好再打他顿廷杖,可不就成其不世之节,美名扬天下?
贾御史眼神不济,隔着老远,还没认出击鼓人是小南院里起蹲过苏侍读,但“奇冤大案”四个字仿佛剂最猛烈春药,灌注进他血管,使他兴奋得满面红光。
作为言官中出名嘴炮,贾大人平生最大愿望就是名垂青史,取代同行老前辈包拯,成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代言人。虽说“两袖清风”是做不到,但至少还能“铁面无私”呀!
故而他看谁都不顺眼,逮谁都想弹劾,骂太监柔佞弄权,骂国戚狐假虎威,骂藩王空食俸禄,骂文官尸位素餐。就连东宫藏着小黄书,这种与他八竿子打不着边破事,他收到告密后,都大胆参过本。
太子年幼又是储君,给点面子轻点骂,而辅导太子读书詹事府侍讲、侍读们,尤其是日日随侍苏清河,更是被他在折子中骂个狗血淋头,这才惹得皇帝发怒,赐苏晏顿廷杖。
虽说皇帝更深层心思,还是做个责罚样子,稳住背后企图动摇东宫势力,放长线钓大鱼。但由于奉安侯卫浚授意冯去恶横插杠,导致苏晏险些命丧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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