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将诏狱中这些年
案件卷宗又打包
几大箱子，同样运回大理寺。
需要调阅资料太多，他不可能独自完成，便想
招：叫来手下所有刀笔吏，列队站好，让他们自报姓名和任职时间，挑出十几个看着踏实能干、经验又丰富。
苏晏把暗箱里证据分门别类地交给他们，逐进行编号，以免丢失或藏匿。然后让他们对照证据与资料，寻找出涉案*员具体信息，先草拟出份名单。
另外还有冯去恶下令侦办那些狱案，亦需勘核，看有没有冤假错案，同时也可以作为清查党羽证据。
光是去大理寺报道、跑两处锦衣卫官署、搬十几个箱子、挑选人手，就耗费整整天时间。
如此梳理，还得先从北镇抚司下手。
苏晏命人将文书档案运至大理寺官署，锁进房间里，又马不停蹄前往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朱漆铜钉大门依然威严，诏狱依然阴森，但他已不是当初被逼无奈提着食盒来探监犯官弟子。
他提出要看冯去恶，镇抚使便点头哈腰地带路，领着他来到诏狱最深处牢房。
冯去恶被剥除官服，只穿脏兮兮囚衣，坐在发霉稻草堆上，脸色阴沉灰暗。看见苏晏露面，他愤恨怨毒目光从铁栅栏间刺过来，声不吭。
上车走，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名佥事问：“怎
办？”
另名佥事道：“近十年公文，百来份档案，且有工夫查。他短期查不完，
等须抓紧打通关节，将他收买。”
名同知点头：“说得在理。若是任由他查到底，还不得几十颗人头落地。届时你四个都逃不脱干系。”
另名同知冷笑：“派人去查他底细和喜好。看他是好名、好权、好财还是好色——反正就没见过真正无欲无求官儿。”
苏晏确有些头疼。
更别提接下来浩如烟海案卷，没有半个个月根本查不完。
申时将近，大理寺官吏们散值回家。苏晏忙活天，深感疲惫，手臂和大腿上尚未愈合伤口也隐隐作痛。
他坐着马车，慢吞吞往家走，总觉得似乎遗忘什挺重要事。
……沈柒
镇抚使对苏晏说：“苏大人可是要亲审犯人？下官这就命人准备刑具。”
苏晏皱眉：“不玩这套，跟个将死之人也没话说。你转告他，交出党羽名单，不得胡乱攀咬，便替他向皇爷求个情，改腰斩为斩首。否则，该死多惨就死多惨。”
镇抚使还没来得及应声，冯去恶往地上呸口浓痰，表情极尽不屑。
苏晏冷冷哂，不回应他挑衅，转身走。
个堂上官，个阶下囚，自己多说个字都是掉价，苏晏才不在乎失败者白眼与仇视。
锦衣卫从上到下五六千人，没办法也没必要全都查，还是得提纲挈领，抓大放小。
仪仗队还好些，这些“大汉将军”们基本就是个彰显天子威仪摆设，自成营，冯去恶根本不管。
其他负责管理随驾侍卫锦衣卫*员，涉及天子出行安危，个个都要彻查。
北镇抚司传理钦案，权柄最大，同时也是急需清理重灾区。因为冯去恶掌锦衣卫事又兼揽诏狱，坐镇本卫，从上到下插满他亲信。
南镇抚司掌管本卫法纪、军纪，基本上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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