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离开侯府大院高墙,身后才传来卫兵们喧哗和震天鸣锣示警声。
吴名鼓作气地狂奔到外城东北角延福寺后山上,在座新建没多久坟茔前停下脚步,将头颅摆放在供祭品石台上。
他将滴血长剑插在土中,朝坟茔磕三个响头,噙着泪眼眶片赤红,肩膀禁不住地颤抖,咬牙道:“姐姐,替你报仇!你看,这是老狗贼头颅……知道你不想看,这腌臜东西活着死都恶心,但要让他用鲜血性命向你谢罪,然后拿
与之相比,区区冯去恶算什,条不幸咬错人、被人反手宰掉恶狗而已。竟然栽在个初入官场毛头小子手上,真是阴沟里翻船!卫浚轻鄙地想,锦衣卫毕竟只是皇帝家仆,就和宦官样,并没有真正根基,生死尽在皇帝念之间。
死个冯去恶,他还可以再找陈去恶、褚去恶,借这些刀,除去阻碍卫氏振兴所有障碍。
卫浚得意洋洋地将侍妾推上床,挂帐中很快传出男女行事时*声。
床板嘎吱嘎吱响个不停,人若躺在床底,就会听得格外明显。
譬如此刻吴名。
用污物浸泡过箭矢。那些因为刀剑划破个口子就疡发而亡将士们,有青霉素,就能极大提高生还几率,而方战力与边塞局势也将因此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再退步说,纵然殿下如今不能再领兵征战,边陲硝烟中,大铭儿郎依然饱受伤病折磨,他们性命,难道就比不上靖北军战士性命?纵然殿下自认为忠心见疑、信约被负,这个国家,就不再是你立誓要守护社稷吗?”
陈实毓起身。风将这位曾任过军医老大夫长须吹得如同丛飞蓬,他虽老弥坚声音,也随着这阵劲风传到豫王耳边:“此心不改,此志不夺,遇风为虎,乘云化龙——大丈夫当如是!”
豫王望着他崛然离去背影,久久没有动静-
奉安侯府。
他像只潜伏狩猎冷血动物,藏身床底,张床板之上活春宫于他而言,比鞋底灰尘更微不足道。女子娇媚入骨呻吟,甚至不能使他眼睫多眨下。
为杀人,他可以几个时辰纹丝不动,等待精妙至极时机到来,瞬间出手,击毙命。
床上酣战到顶峰颓然滑落,他知道时机已至,细长无名剑骤然发难,洞穿床板,刺入猎物身体。
剑锋入肉手感告诉他——这剑,得手!
他在女子惊恐万状叫喊中翻出床底,剑砍下仇敌头颅,提着发髻掠出窗户,纵身跃上屋脊,趁夜色掩映疾驰而去。
卫浚搂着新宠房小妾,调笑着进卧房。
冯去恶倒台似乎并未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他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皇亲国戚。
他侄女卫贵妃刚为子嗣单薄皇帝添位皇子。太后因为外甥女争气肚子而心花怒放,前两日还与他这个亲家兄弟商量,要亲自向皇帝开口讨个封赏,让卫贵妃再晋晋位分。
再往上晋位,可就是皇贵妃——或者直接立为继后,也并非不可能啊!
他与太后虽有姻亲,但太后毕竟不姓卫。只有让卫贵妃成为名正言顺国之母,诞下皇子成为未来天子,到那时,他们卫家才真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权势地位无可动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